她松了口,妃嫔们就各自起身,找自家的宫人去了。
昭仪婕妤的发冠最是简单,是不用换的,谢婉凝便也没招呼她们,只去太后特地给她准备的小隔间,她刚一弯腰进去,抬头就看见夏草白着一张脸,站在那十分不知所措。
谢婉凝示意谢兰关好门,沉着脸进了隔间:“怎么回事?”
刚才是芳蕊谢兰亲自伺候在她身边,留着春雨和夏草守着随身行礼,小翟冠也不算轻,夏草一路都紧紧抱在怀里。
夏草当即便跪了下来,她倒是没哭没闹,只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飞快把事情说清。
“在太和殿时,奴婢们一直都是在角房等候,期间兰姑姑和芳蕊姑姑都在另一间坐着吃茶,奴婢这边就只奴婢跟春雨姐姐在。中途春雨姐姐出去如厕,奴婢坐在那不知怎么竟睡着了,等再一睁眼,却是春雨姐姐如厕回来。”
谢婉凝听到这,就大概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可是行李有异?”
春雨也跟着跪了下来:“是,刚奴婢想提前取出六翟二凤冠再擦一遍,却发现冠上的两只凤都被折了翼,全部从发冠上掉落下来,不成样子了。”
时间紧急,也由不得谢婉凝再去发火训斥她们,动手的人一定知道她今日无论如何都要换发冠,才做了这般恶心的手脚。
先不论她一整天都顶着九翟四凤冠多打眼,便是这么戴上一整天也十分不好受,到了下午准得头晕目眩。别说是祭祀了,就是站直都不太可能。
谢婉凝便让春雨打开给她瞧瞧,果然见两鬓处的飞凤被人使劲扯落发冠,发冠环带处只有棕帽的乌黑底色,十分难看。
芳蕊狠狠瞪了一眼夏草,忙道:“这么大的事不知早讲,还不赶紧回宫去取,替换的礼冠还有一顶,也能将就用用。”
谢婉凝还未多言,谢兰便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总不能娘娘进来更衣,出去却还是原来那一身,外面如果只有咱们自家妃嫔也就罢了,却还有那么多太妃,实在太落脸面。”
年节这等大事,脸面最重要,要不然谢婉凝也不能这么紧张,提前好几日预备着不出错。
可她是紧张了,事到临头还是出了乱子,倒也真是万万没想到。
谢婉凝皱起眉头:“礼服可有不妥?赶紧瞧看瞧看。”
夏草忙回:“娘娘,春雨姐姐道那一会儿工夫时候很短,来人也只匆匆弄坏翟冠,礼服还未曾来得及下手。”
谢兰低声训道:“难不成都出了事才算妥当!”
夏草就又苦了脸,跪在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