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点点头,握住谢婉凝放在膝上的手:“娘娘,太后或许只是那么一说,咱们明白她的意思便是了,多余的事也不是咱们能想的。”
这么多年,谢兰对谢婉凝自然是真心实意的,她怕她再度左思右想,若是有了不该有的期盼,才好的日子便又要不好过起来。
所幸谢婉凝自己是清醒人,她及时把自己拉扯回来,并且也能与陛下坦然相处,再也不会去纠结那些不该纠结的事了。
这就足够了。
谢婉凝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温热,便冲她笑笑:“妈妈,我是那样容易动摇的人吗?我刚只是怕太后挖了坑让我跳,我若是不想透彻,心里总是不踏实。”
谢兰松了口气,起身笑道:“那就好,太后娘娘的话,下回陛下来您可以讲半给陛下听,他比您可了解太后娘娘。”
“妈妈说的是。”谢婉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不过敬王的婚事还未解决,谢婉凝之后又想了想法子,便又去忙别的事了。
过一日再去太后宫中,谢婉凝依旧如往常那般,规规矩矩温雅大方。
“娘娘,臣妾回去想了想,既然敬王的婚事娘娘想慎重一些,不如等过些时候敬王来京,亲口问一问他如何?娶妻的人到底是他自己,只要他喜欢,太后便也会喜欢,如此就能两相和睦,也能把婆媳关系处理妥当。”
敬太妃是敬王生母,太后是敬王嫡母,敬王愿意、太后也同意的婚事,自然可以和睦顺畅,再有敬王从中努力,敬太妃那也不成问题。
谢婉凝这一句婆媳关系是一语双关,倒也没把太后单独拎出来。
太后便笑了,转头跟阑意打趣:“我昨日就说贵妃是聪明人,她定能给我这老太婆想出好主意,是也不是?”
阑意也跟着附和:“娘娘说的是,贵妃娘娘冰雪聪明,很叫人向往。”
谢婉凝被她们两个闹了个大红脸,磕磕绊绊学撒娇工夫:“娘娘!”
太后笑得更欢了。
暖阁里气氛正好,突然外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母后怎地这般高兴。”
锦缎纱帘被从两边掀开,一张英俊的容颜钻进每个人的眼中,却是许久未见的萧铭修。谢婉凝赶紧起身,冲他福了福:“陛下万安。”
萧铭修扶了一下她的手肘,这边还没来得及给太后行礼,便听太后道:“皇儿无需多礼,快坐。”
于是他便顺势坐到谢婉凝身边,对太后道:“前头事忙,几日没来看母后,母后近来身体可好?”
太后见了他,脸上的表情自是更开心了些,她细细打量了萧铭修的脸色,却说:“我整日在宫中安然度日,再有贵妃这样的解语花陪着,自然是很好的。只是皇儿瞧着很是疲累,是不是晚上不听话,又熬到很晚?”
萧铭修就笑了,很自然求饶:“儿子错了,母后还请勿要气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