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里有着坦诚,他道:“清妩,朕从来一言九鼎,朕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绝非辩解。”
萧锦琛也没必要再去辩解,当年的事两个人都是亲历者,哪怕萧锦琛确实有什么难掩苦衷,可做出来的事总归摆在那里。
舒清妩垂下眼眸,不肯去看他:“陛下,那半年多光阴,您都没有去坤和宫看我。”
她最纠结的,说到底还是这一件事。
但那半年的悲苦与孤寂,舒清妩现在回忆起来,还觉得浑身发冷。
萧锦琛深深叹了口气:“清妩,朕要说的话,一字一句都是真的。”
“朕……当时每日都去看你,你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昏睡,偶尔醒来……”萧锦琛略微有些哽咽,“偶尔醒来,也只问朕,陛下和母亲怎么不来看我。”
舒清妩一下子愣住了。
她想了许多可能,若是萧锦琛解释不敢去看她面对她重病,舒清妩都能理解,但是……他竟然说自己不认得他。
“怎么可能?”舒清妩下意识反驳。
萧锦琛叹了口气:“当时你确实不认得人,无论是朕、贺启苍、李素沁还是早年伺候过你的宫女和太医,你都不认识,你只认识一个人……那个人是周娴宁。”
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萧锦琛顿时就明白,为何梦里的自己内心是一片的荒芜和墨色。
舒清妩内心深处,信任一个人。
可那个人不是他。
舒清妩自己都想不到,竟然会得到这么一个答案。
! 她自己回忆最后的那半年光景,她努力想着,想得头都要痛了,却也想不到什么更多的细节。
她只记得,每天只有周娴宁领着一群不太熟悉的宫人伺候她。
“那……我……病故的那一日呢?外面为何那么热闹?”
萧锦琛知道她会如此问,便低声道:“当时是不是有一个陌生的宫女跟你说,外面朕在立新后?你父母弟弟都去观礼,是不是?”
刚才她还有些半信半疑,直到萧锦琛说出这句话,她才隐约有些信了。
萧锦琛道:“傻姑娘,那一日新雪,也恰逢大年初一。”
“初一的长信宫,总是热闹的。”
舒清妩眨眨眼睛,豆大的泪珠顺着她光洁的脸蛋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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