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皇儿的意思是,哀家还不能指摘一个宫妃了?”太后哑着嗓子说。
萧锦琛也不去看太后,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面有病容的舒清妩:“母后,儿子的意思是,便是位高权重也不能随意污蔑他人,王选侍之死同舒婕妤无关,儿子昨日已经查清,母后且不要再一意孤行。”
他难得跟太后说这么多话,说来说去还是围绕着舒清妩,太后心里头不痛快,却也不知道要如何反驳他。
刚刚那一出,太后确实是存了给侄女端嫔出气的念头。--
太后略往下拽了拽锦被,声音也有些不悦,却能听出努力压下去了。
“好了,是哀家错怪了舒婕妤,”太后的声音传过来,“舒婕妤,你不要往心里去。”
舒清妩被周娴宁扶着起身,一边说话一边咳嗽:“娘娘哪里的话,孝顺太后本就是臣妾的本分。”
她这话说得漂亮极了,
可连着咳嗽,越听越让太后心里不痛快。
仿佛她是被自己折磨病的一样,不过是做给皇儿瞧的,德行。
太后心里骂了几句,让她赶紧坐下,却对萧锦琛温言道:“你这孩子,前头一定很忙,且赶紧回去忙正经事吧,我这里有采荷陪着,不要紧的。”
萧锦琛要的就是这句话,他刚一起身,所有宫妃也跟着起身了。
“你们陪母后再坐一会儿,”萧锦琛淡淡道,“母后,朕改日再来看望您,这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话也不用人送,大踏步离开慈宁宫,似乎一点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太后今天也算是达成所愿,她也不耐烦再躺在床上,便也出言让大家都回去,只留张采荷一个人在慈宁宫。
正巧,除了张采荷也没人愿意伺候她。
周娴宁扶着舒清妩,慢慢走在冯秋月身后。
便是大家都在往外走,她也能感受到扎在自己身上的那许多视线,那些视线里,有嫉妒、好奇,也有探究、思索,每个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同,每个人的想法也天差地别。
舒清妩却慢条斯理往外走,仿佛毫无察觉,又似乎委屈不满,总归低着头没有应对。
她这会儿确实是有些头晕的,只想回去喝碗热腾腾的红糖姜茶躺下,根本不想知道别人有多嫉妒她。
等出了慈宁宫,云桃就接过舒清妩,直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算是半扛着她往外走。
舒清妩浑身发软上不去步辇,也是云桃托着她坐上去的。
舒清妩稳当当做好之后,笑着说:“得亏有你。”
一路摇摇晃晃回到景玉宫时,舒清妩都快睡着了,刚要下步辇,就听周娴宁在她耳边说:“娘娘,乾元宫来人了,说是陛下特地让给您送了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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