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采荷跟凌雅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听见她这么说立即就嗤笑道:“你自己偷偷提前来,还不许咱们结伴。”
“你这人,就不让我说句场面话。”
凌雅柔被她这么一刺,也不生气,只请她同谭淑慧在身边坐了,又受了冯秋月和舒清妩的见礼,明堂中一时便又安静下来。
能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最少也得是八品选恃,满打满算也不过就七个人而已。
她们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茶,就听外面又传来请安声,仔细听来,应当是选恃骆安宁。
往常都是第一个到的她,今日不知为何迟了些。
不过舒清妩对她一直没太多关注,如不是她好好诞育大公主,舒清妩有时候都想不起她这个人来。
此刻慈宁宫锦帘轻摇,一个小家碧玉的清秀佳人进了殿中。
她进了明堂,也不敢四下张望,倒是很恭敬地直接跪倒在地,给众人行礼。
两人不过只差了一个品级,舒清妩倒是不能安坐受礼,此刻便只得起身还了半礼。
宁
嫔刚正走神,似乎没注意她的动静,倒是张采荷瞧见了,略有些不耐烦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弄这么些虚礼作甚。”
在这样的场合行全礼,说好听是骆安宁守规矩,说不好听一点,外面指不定又要说她跋扈。
被她这么一训斥,骆安宁巴掌大的小脸立即便白了,忙起身站在那不敢言语。
张采荷还要待再训斥几句,就被边上的谭淑慧按住了手。
谭淑慧异常温和,她看着骆安宁柔
声问:“骆选恃,怎么只你一个来了,齐婕妤呢?”
与骆安宁同住一宫的婕妤齐夏函是个病秧子,一整年里一多半的时候都在生病,此刻见她不来,估摸着又是病了,谭淑慧才有此一问。
果然如众人所想,骆安宁屈膝福礼,轻声道:“回禀惠嫔娘娘,婕妤娘娘这些时日因寒症发作,精神不济,无法给太后娘娘请安,特地让臣妾代她给太后娘娘告罪。”
谭淑慧叹了口气,言语之间颇有些惋惜:“她也是可怜见的,行了,你坐吧,一会儿太后娘娘该到了。”
待众人都坐下,安静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工夫,太后娘娘才姗姗来迟。
元兰芳从雅室匆匆而出,朗声道:“太后娘娘到。”
随着她的唱诵声,诸位嫔妃起身跪下,异口同声言:“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舒清妩跪在诸人之后,耳骨轻动,入耳是一片琳琅环佩之音。
如今大齐最尊贵的女人,先帝的原配皇后,当今陛下的亲生母亲张文雁,一步一顿从寝殿内缓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