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大爷嘿了一声,拍了拍大腿:“这不就是么,诶好不容易出去旅个游,返程回来的时候和渣土车撞了,一车人几乎都来了这儿。”
沈槐深感惋惜,但好在大爷大娘们还算乐观,只道:“算了,好歹儿孙都长大了。”
诶不乐观也不行,这会儿都死了,再操那么多心不是为难自己么。
这批旅游团亡灵上车后,公交车32个座位就算满了。沈槐制止住后面那批想要上车的人,让他们再等候一小时,等会再来运送他们。
有几个横死的年轻人数了数后面还排着队的近四十人,心里思绪一转,觉得再不上车下一趟就得和四十多个人挤一辆,不好不好。
他们不清楚面前年轻人的底细,试探性地问:“挤一挤吧,我们几个可以站着。”
沈槐也有此意,不过还是推辞了两句,说:“可能站不太稳。”
“没事没事,我们年轻人能站……”为首的几个年轻人都是见义勇为而死,他们本来在海城泉湖道骑自行车,小公司出来团建游玩的,但偏偏湖边有两个孩子嬉闹间落水,小孩家长们焦急地求救。
这几个年轻人水性都还不错,本以为不会有事,但十一月湖水冰冷,外加小孩被水流往湖深处赶,他们一个一个下水搭人墙抢救,结果都翻了车。
沈槐便把他们也算上带车上去,这会儿周谠开着车也过来了。因为还有一趟,所以沈槐便让周谠就在亡灵站等着,休息会。
“我还得再运一趟,给我半小时……”
周谠的“注意安全”还没说完,面前的沈槐已经踏上亡灵公交车消失不见。他自然知道就在前面应该站着不少横死的亡灵,可惜他看不见,也就不觉得害怕。
而亡灵们自然也不敢凑上前来——这一身正气可不是他们能靠近的。
说半小时,也就真的半小时,沈槐这车恨不得开到天上去。抵达龟寿碑时,站着的几个年轻亡灵们哇地一下就吐了,虽说只是装样子啥也没吐出来,但那晕眩恶心感他们是体会的妥妥的。
为首年轻人悔不当初:他们干嘛要站着,赶着投胎么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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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娃的亡灵在第二趟,这一趟周谠跟着前往了龟寿碑,抵达龟寿碑等其他亡灵进去后,沈槐单独留下了李春娃,说:“你等等,有事问你。”
李春娃亡灵瑟缩一下,小声道:“为、为什么啊?”
沈槐看着自己的小绿记仇本,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李春娃:“李春娃,14岁,死因为溺死?你没有别的想说吗,比如求我为你讨回公道……”
“……没、没啊。”李春娃紧张成一团,可怜巴巴地看着沈槐,“叔叔,我想要去投胎……”她以为被留下来就是自己的经历被知晓,再也投不了胎了,说不准还得被丢到十八层地狱里去。
“看你这样子,你是知道自己做了些不对的事?”沈槐还是有些想不通,“我们在小扇子庄发现了你的尸体,你被人绑着石头活活溺死在河里,你看到凶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