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 李一悦每天都因为忙着舞蹈表演精神疲惫, 但在喝完钱长喜分享的加料茶水后头晕睡不着,人也愈加振奋,这也导致她将大半时间都用在舞蹈上来消耗自己的精力,误以为自己还不困。
“长喜他有这个念头主要与前不久的新闻有关,”钱长乐叹气,神情带着一种赴死的坦然,“新闻上说有个儿童因为服用右-美-沙-芬中毒抢救无效死亡,那个视频中还介绍了一些服用右-美-沙-芬产生严重不良反应的案例,所以他连续半个月都循序渐进地给李一悦下了药,只是表演当天李一悦没喝……他很聪明,知道这种药不是毒药,就算检测出来也不会有事,毕竟它的主功能是止咳。”
钱长乐抿嘴:“每当我想阻止的时候他就会重新掌控身体,我曾在晚上给李一悦发信息……但她一直没回,也没当回事。后来我再次醒来就是27日晚,李一悦已经因为脚抽筋坠入海底……我想按报警铃,但他一直阻止我……”
沈槐脑袋都大了,询问周谠:“李一悦的尸体……”还在吗?
“她家人已经送去火化了。”所以目前无法检测出李一悦身体里的残留药物。周谠也很无奈,毕竟钱长喜下的不是迷药,更不是毒药,他这种行为目前都称不上是故意伤害罪,因为故意伤害罪有一条是必须要“造成人身一定程度的损伤,比如身体某组织的残缺或损害了人体器官的正常功能,比如味觉、听觉、视觉某一方的丧失[1]”。
钱长乐交代事情始末,他自从目睹李一悦的死亡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一直逃避蜷缩。这会儿他道:“我知道这种罪名不好判,他没有直接造成一悦的死亡,但你们可以去我家里找找抽屉里的一个蓝色笔记本,里面有我和他的交流,不知道被他销毁没。”
“还有你们可以查查他的用药记录,他在各个药店和别的特殊渠道买了很多右-美-沙-芬。”
在场的外行一听,都觉得这事儿新奇又荒谬,比如王馆长就很好奇地问:“你弟弟为什么要杀李一悦,只是简单地为了报复你吗?”
钱长乐摇摇头,神情低落:“我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应该是报复吧。”
“如果你愿意接受催眠的话,我们可以聊聊,激发出你身体里的那个人格,找到他伤害李小姐的真正原因。”孔女士温柔地提出意见,同时也很无奈,“但目前听你的言论,论身体掌控能力你不如他。所以这也存在一个问题,就是他出来后可能会全力压制你的存在,你可能又像前几天一样,再也出不来。”
只不过前几天是主动逃避,这次便成为被动隐匿。
“而且他出来后有了防患心态,再想成功催眠他难度会激增。”孔女士将选择权交给了钱长乐,但他沉吟片刻后先暂时摇了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去祭拜李一悦。”钱长乐现在对李一悦的离开极度歉疚,在得知李一悦被埋在龟寿碑后,不顾现在晚上十点,只想先去见见她。
“我怕再迟一点,他可能会出来。”钱长乐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周谠,毕竟他是这里唯一的警察,他目前的行动肯定是需要得到警察的许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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