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我呢?”就离谱,工作室就这七八个人,少了一个他,那可就少了多少乐趣。
“你还说!我给你打了无数道电话都没人接,也给伯母发了信息,她让我不用管你。”
沈槐叹息着伤感,一时无言:“……给我带点土特产,你们去哪里旅游了?”
老大又打了个哈欠:“就在隔壁圣卢西亚岛,大家都玩嗨了。我玩了一宿的斗地主,爬不起来呢。”
沈槐果断挂掉电话。
这才是他们富二代打开的模式,而自己呢!他已经很久没睡过饱觉了,每天半夜爬起来去开公交车——说出去都会觉得他有病的程度。
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沈槐路上买了果篮和一束向日葵花,怀揣着淡淡的嫉妒与羡慕踱步到钢铁小区6栋,这里在海城中学对面,是个房龄超过三十年的老小区,比沈槐的年纪还要老。
但小区风景很好,瞧着也很安逸,这个时间点有很多或退休的老人正在秋日茂盛的梧桐树底下聊着闲话,打发这惬意悠闲时光。
沈槐漫步在铺满厚厚褐黄梧桐叶的大道上,情不自禁地想要吟诗两首:
“啊梧桐……”
他又默默闭上嘴,却发现6栋门口的梧桐树上刻着童趣的话,似乎是用铅笔和小刀留下的痕迹。
“天天开心,上学快乐。”
“小伟和小方,做一bei子好朋友。”
“我爱你,妈妈——灵。”
沈槐翻开小绿记仇本,那天因心脏病猝死的小女孩叫“冯灵”。
他伸手抚摸着梧桐树上用铅笔留下的痕迹,感慨自己小时候好像也有过类似的举动。
但他是在爷爷的红木书桌上刻的,当时爷爷看见“木木最厉害”几个字,一度高兴地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老小区没有电梯,女孩和母亲租的房子在4楼,她们和人合伙租的一个两室一厅。沈槐敲门的时候能听到里面略带沙哑的问询:“谁呀?”
沈槐真诚地自报家门:“您好,我叫沈槐,请问这里是冯灵同学的家吗?”
门应声而开,露出里面眼睛红肿、头发凌乱的悲伤妇女,妇女有一张饱经沧桑的脸,能看出生活布下的风霜。她局促的双手捏着衣角,疑惑地看着他:“你是灵灵的……”
沈槐将向日葵花递给她,道:“阿姨可以进来说吗?我是她有关一面之缘的朋友,您节哀。”
冯阿姨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花很抱歉地邀请他进来坐:“家里很乱,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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