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绪很生气。
这是闻恬被粗暴拉进厕所隔间、按着肩膀坐在马桶盖上后,得出的结论。但他搞不懂,不懂沈之绪为什么突然之间那么生气,明明这段时间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也没招惹过沈之绪。
闻恬抬起眼,皱着好看的眉毛:“你又要干嘛?”
沈之绪把厕所门反锁,扭头看向他,劈头盖脸骂了一句:“你真是蠢到无药可救。”
闻恬:“?”
沈之绪忍了又忍,最终语气怪异道:“你喜欢那个新上将?”
闻恬被他的问题惊了下,耳根红热,“谁、谁说的?”
他结巴不是因为心虚,只是觉得这问题太匪夷所思,但落在沈之绪眼里,就像是变相的肯定。
沈之绪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两颊肌肉用力到酸涩,他托起闻恬的下巴:“那真是恭喜你,他确实对那些蠢到不行、只有张脸能看的omega很感兴趣,型号对上,你勾引他会方便很多。”
“……”闻恬就算再笨,也听得出他在骂自己。
什么人啊,他有那么蠢吗?
“不过你最好清醒一点,不要他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蠢到以为他是个好人。你昨天没看到他身上的血吗,说不准是哪个倒霉omega的。”
沈之绪警告道:“你也不例外,等他对你厌烦了,你连自己尸体都找不到在哪。”
闻恬听得不舒服,忍不住小声呛他:“那也不关你事。”
沈之绪脸色一下沉到谷底。
托着下巴尖的手下移,沈之绪扼住了闻恬的脖颈,他整个人阴沉森冷,像凶相毕露的豺狼虎豹,礼仪、教养都没有存在的必要。
他摸着闻恬的脖子,似是恐吓道:“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坐在这个位置的,都做过什么?”
“先是故意做假账栽赃同事,致使同事被判有期徒刑,再是找些地痞流氓、收钱办事的亡命徒,造一起‘意外’事故,让一个活生生的人一夜死去,没有人知道真相……所有对他上位有威胁的人,最后都会像这样,被悄无声息铲除。”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江璟和他一样,手上都至少沾着好几条无辜人命。”
“所有人都怕他,就只有你一个蠢货往上蹭。”
沈之绪说这些话时,情绪难以自控,指骨收紧又收紧,在闻恬靠近下颚的地方留下了可怖的青痕。
闻恬根本没听清他在讲什么,他被扼得呼吸困难,脑袋被逼得后仰,眼泪从脸颊滑落。
他强忍着,微睁着湿漉漉的眼睛,难受道:“……沈之绪。”
沈之绪骤然清醒,视线移到闻恬的脸,那张脸现在已经湿得不成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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