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一直缩小蜷在赵客松肩膀上的鸮忽而展翅高飞,在两人的头顶上盘旋。
“不好——咕——”
刚说完话就被打脸的赵客松嘴角抽搐,一跃身捉住了那只胡咧咧的鸮,气急败坏地说道:“你就是爱胡说!”
“不。”
谢忱山敛眉,看不清少年的神色。
“它不是在胡说。”
谢忱山道:“牧之,我应当告诉过你,鸮妖这一脉,都多少有些预知的本领。尽管血脉的稀薄会让这份能耐若隐若现,可那是有的。”
赵客松的脸色微变。
在谢忱山陨落后,他自然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在抵达魔域之前,但凡鸮开口,必然是朝着魔尊,也必然是冲着他叫嚣着死亡的诅咒。那时日,赵客松一直以为那不过是呆娃在挑衅魔尊,故而每次都是疯狂塞住嘴巴,生怕它惹恼魔物。
可在魔域,谢忱山纵身跃下的时候,鸮挣脱了赵客松的束缚翱翔天际。
那一刻,诅咒的对象,就变成了谢忱山。
或许就连孟侠,都以为那不过是巧合,可是……赵客松知道不是!
在抵达幽都山的前一日,鸮就试图开口过,只是一直与它相处一起的赵客松早早就拦住了。
或许是因为那太过平凡寻常,也或许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出现了太多太多次,以至于赵客松都没有留心,那一次……鸮所言的对象,便已然发生了变化。
无灯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改变心意的呢?
是在幽都山?
还是在沧州?
甚至是在更早之前?
赵客松无从得知。
可是自此他便对鸮的预知有了阴影,下意识便做不觉,每每开口都当做是胡言。
等下。
赵客松猛地留意到刚才谢忱山的话,抬头看向他:“大师已经想起来了?”
不然刚才的话,是何意?
他怎么知道他从前与赵客松说过这番话!
分明最开始见面的时候,谢忱山连赵客松是何人都不知道。
谢忱山敛眉轻笑:“你这后知后觉,怕也是太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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