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总算是触动到了魔尊,令他把视线抽回,落在了无妄身上。
“何意?”
无妄又叹了口气。
刷着旁人玩倒是有些乐子,看着小谢那模样却也真是没心情。他背着手,在殿前慢慢踱步。
“我寺中,有过一部法门。”
无妄道:“这部功法乃是在上古年间,白象自上界下来时所带的功法。其法门玄妙非常,非有大功德,大气运之子修炼,方才能够顺遂。不然便容易徒Z变故,折损自身,此乃因这门功法,本来来头极大的缘故。”
他望了眼徐沉水,幽幽地说道:“当年他带你回寺的时候,就已经生了心思。”
道嗔也是第一回 听师父说起这事,不由得问道。
“那功法,师父说过其中缘由,小师弟也对其并未产Z兴趣,何以最后变了主意?”
赵客松也道:“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那足够吗?”
无妄低低笑起来。
尽管听起来是孩童稚嫩的笑声,却透着愉悦的兴味。
“那是因为他要的压根不是这份功法,他要的是这份功法上承载的因果。”
无妄稚嫩的声线里满是苍茫快意。
“无灯向来聪明,从那时候起,他便给自己留了退路。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心软,知道自己有可能肆意妄为,故他来寻我,请求我引他入门。”
“功法,自上界而来,又非大气运,大功德无法承载,便意味着那当是一位,极其强横之人留下。这份因果甚至恐怖到能在下界天道的拉扯中,护住一线生机。”
徐沉水说话的速度很慢。
“所以,他还是他。”
“要是他不是他呢?”无妄仿佛是在和徐沉水兜圈子。
“何意?”
徐沉水的声音沉了下来。
无妄慢腾腾说道:“尽管无灯确实是用那样的法子,在天地因果下强行为自己夺得一丝可能。
“可倘若没有你费尽半身修为,浇铸心头血,筹谋百年,也不可能让那一丝可能,变幻为现在的模样。
“你尽管不知无灯的千般算计,却阴差阳错用了正确的法子,可倘若你如此弹尽竭虑,换来却是一个只有空壳的他,魔尊又是否能接受呢?”
所谓魔尊的半身修为,可不是简简单单如同字句上那般的说辞。
那是惊天骇地的力量。
那是他即便分出一丝一毫给予他的魔将们,就足以让他们纷纷进阶的庞大能量;那是能够让他足以抗衡上界仙人的根本!
“天生之物,散便散去。”魔物幽冷地说道,“可他不行!”
“莫说是空壳,一根头发,一根手指,哪怕是一滴血,我都不会让出去。”
无妄看着他,许久后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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