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不能吃人。
郝道仁他们听到一道粘稠诡谲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如同呓语,像是低歌。
“你们……是人吗?”
郝道仁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就好像是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脑壳,又像是有巨锤用力砸在他的心上,仿佛有无数把小刀在他的五脏六腑穿刺,天昏地暗的恶心感让他几乎连体内元婴都要给呕出来,这绝无仅有的排斥感让他尖叫着回答:“是,是人,是人!!”他甚至听不到自己回答了没有。
只有急促的喘息声与连指尖都发麻的痛苦瑟缩。
这一刻,他怯懦得宛如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甚至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个能上天入地的元婴期,走到外头,也是要被人尊称一句大能,一句尊者的。
虚空中宛如有什么粘液般的动作拖曳而过。
咕哝。
拖曳声渐渐远去。
本就是昏暗的天地仿佛亮了一亮。
尽管他们都知道是错觉。
刘文直接呕出了几口血瘫软在地,除了郝道仁勉强站着,其余几个都跪下了。
而远处那些洗心派的,不知道是因为阵修所布下的阵法,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尽管他们也被同样一个奇怪的问题拷问,但至少比他们要清爽。
“这是怎么回事?”
郝道仁自己问自己,满脸都是困惑。
分明在片刻之前还是老祖胜券在握,怎么眨眼之间,就出现了这样剧变?
刚才那……是谁?
他仿佛听到老祖称他为……
魔尊!
…
“魔尊!”
白术与其掌教白昭伯赶至镜内世界时,距离变故,已经过去一百三十息的时间。
而这一百三十息,已经足够问遍所有的修者。
全都是人。
他循着声音抬头。
于是白术与白昭伯便看到浓郁无尽的黑夜中,蓦然亮起的如同星辰般的猩红。
白术:“……观心镜还撑得住吗?”
他弱弱地说道。
这原身……也不知道显露了多少。
可真大。
他心中感慨着。
虽然他知道谢忱山很能惹麻烦,这几十年与这个小友的交往已经知道不少。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还能够惹出这样的大麻烦来。
白昭伯怒视了他一眼,低声责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
除了白术和白昭伯之外,洗心派并没有其他的长老大能跟着进入……这并非是他们不愿,而是观心镜的限制所致。
观心镜内,其实不是不能容纳修为过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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