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强悍甚至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是沉甸甸压在心口。
说不出,吐不出,却如此可怖。
这次不比大半年前那回,那时候他可以非常肯定告诉师弟,魔尊是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可是眼下如此疯魔的景象,整个魔域光是肉眼所见,便是血流成河。
净空又如何能够肯定,这次魔尊就能够遵守他所发下的律令?
“无灯大师,您不打算做些什么吗?”
净空也忍不住问出了师弟曾经有过的困惑。
谢忱山揣着手,漫不经心地说道:“做什么?我是替妖族强出头呢?还是为魔尊做个肉盾?你却是来说说哪一处值当我去趟这浑水?”
净空语塞,片刻后轻声说道:“魔尊的杀性毕竟过重,虽然他现在对准了妖族,可保不准哪一日就对人族动手……”
肩膀上刚刚愈合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谢忱山的心情并不如他表面那么好。
听着净空那一套不知听了多少相似规劝的口吻,些许不耐烦便飞上眉宇。诚如孟侠所言,谢忱山是一个面上看着优雅温和的人,可实则却是疏离淡漠,脾气也有些不大好。
他不高兴了,自然也不会让别人痛快。
谢忱山抬手甩袖,轻飘飘甩出一颗淡白光球。
直冲净光的脑门而去。
净空悚然一惊,立刻住嘴朝师弟冲了过去。
可是那一颗淡白光球的速度分明看着慢吞吞,却远比净空的速度还要快,在他将能触及前就直接融入了净光的身体内。
“大师——”
净空瞪大了眼。
净光在下一刻痛苦地仰头,面上青筋暴起,双目血红,就连嘴里也不住发出痛呼的呓语。
“鬼叫什么?”谢忱山斜靠在窗边,不紧不慢地说道,“他要是能消化得干净,往后就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动摇了本心灵台,还不赶快为他护法?”
净空看着师弟痛苦狰狞的模样,哪里还敢去分神外头的事情,连忙在他身旁盘膝坐下,时时刻刻紧盯着净光。
这种法子进展神速,乃是需要修为高强者醍醐灌顶,若能消化,短期内便可跃进一大筹。
可是痛苦。
非常、非常痛苦。
谢忱山随手给他们俩布下了一个静音守心的法阵,这才继续看着外头的血色。
在那片血蒙蒙中,谢忱山微微蹙眉。
魔尊的气息……似乎有些驳杂。
奇怪。
…
魔域的这一通混乱持续了整整十日。
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十日这个时间不过是白马过隙,转瞬即逝。
可身处其中,方才有感这十日究竟多么可怖。
昝城毁了个一干二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