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十一年,对于大齐国来说最大的事情莫过于晋王祁宏志在西北力挽狂澜,杀退犯边的匈奴人,击杀匈奴单于挛鞮勿契,草原上群龙无首,势必混乱上一阵子,短时间内大齐西北边境不会再兴战事。晋王祁宏志居功至伟,皇上赏其千两黄金,一时风光无限。
有人欢喜有人愁,镇西将军厉温瑜因误判军情,在围杀匈奴时反遭受到匈奴大军的击杀,伤亡惨重,后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厉温瑜组织夜袭,怎料消息泄漏,摸到匈奴大营时扑了个空,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埋伏,带出去的一万兵士回来的不足千人,多少将士成为了荒野上的枯鬼。
还是晋王祁宏志力排众议,坚持点兵出征救下了厉温瑜,并且杀死了单于挛鞮勿契,将颓败的战事扭转。战后厉温瑜因判断失误、延误战事而被投入大狱,后在大狱中畏罪自尽,皇上念其镇守西北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因此只是褫夺了爵位,并没有罪及家人,阳陵侯府还有着原来的风光,只是行事越发的低调了。
去往京城的官道上有一家茶肆,门脸不大,但是在这条路上走过的都要进去坐坐,一来是里面的说书先生有着说不尽的故事,二来是那里的米汤做得格外的好,一个大子儿就能够喝上一碗浓香的米汤,在春寒料峭的现在是一种享受。
说书人长着一张四方大脸,腮帮上两块肉往下耷拉着,一说话就颤动一下,平添了几分喜感,大口喝了一碗粗茶,说书人撸起袖子揉着腮帮子上的肉块说道:“厉将军素有贤名,在边关镇守近十年打得匈奴人哭爹喊娘的,在匈奴中有着神将军的称呼,有些匈奴人啊只要听到厉将军的名号就吓得屁滚尿流,那德性让人快哉,让我等血性男儿好不自豪,小子我也曾想要去参军,投到厉将军麾下,守护大齐大好风光,只可惜这肚中肥肉怎生可恶,累得小子走动起来颠颠儿的,怪难看的。”说书人抱着自己的肚子掂了两下,唉声叹气。
店中哄堂大笑,有人喊道:“我看你那肚子和怀胎六月的妇人没什两样,说,腹中是男是女啊?”
说书人唾了那人一口,“你那干瘪豆子似的小身板风吹是否倒啊!”
刚才的说话人四肢枯瘦,那身板看起来稍大点儿的风都扛不住,大家看了笑得更加厉害了,被说的人也没有恼,也随着哈哈笑起来,大家也就图一个乐子。
说书人话锋一转,原本还嬉闹的脸上带上了哀容,“厉将军英雄盖世,没有想到……唉……”说书人未尽之言中有着浓浓的惋惜,说得夸张点儿,因为厉将军才有西北边境的安宁,说书人曾有幸见过厉将军一面,那气度风貌自此难以忘怀,对厉将军的为人更是叹服。
匈奴和大齐征战百年,西北边境从来没有安定过,匈奴不时来犯,战事有大有小,多以大齐的战败或者两败俱伤而告终,匈奴就是压在大齐人心头上的阴霾,为了边境的安宁,大齐没少用和亲来安抚匈奴。用女人换来的一时太平,只会让大齐的血性男儿羞愧难当。
厉将军厉温瑜的出现让所有大齐人扬眉吐气,他打得匈奴人遁走草原深处,用实打实的实力扬了大齐的威名,近十年西北边境一片和乐安宁。匈奴人并没有就此放弃对大齐的侵犯,庆历十年年近花甲的单于挛鞮勿契率十万大军发动了十几年来最大的战事,这一仗一打就是近半年啊!
三月前,大皇子晋王爷齐宏志从京城出发押送粮草去往西北边境,三个月后凯旋而归,大街小巷传遍了他的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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