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想的没错,王鸣拍着大腿叹道:“大错特错矣!现在有传言说是太后有意日后让楚家人争那个位置!”
“砰!”陈阜手中的酒杯不小心摔到了地上,滚了好几滚才停下来。他却看都没看一眼,失声道:“王大人何出此言?”
“陈大人难道真没看出来吗?自大王去蜀地平乱以来,颛太后在宫中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哪一个不是为了铺路?尽管没有明说,可聪明人只要稍微想想就能得出结论来了。”
他看陈阜似乎不信,又道:“楚家的三公子深得太后喜爱。曾酒后出言,自诩为王太孙,说姑祖母属意于他,新王秦湛一旦被废,西秦便是他楚家天下。”
“荒谬!荒谬!”陈阜气的吹胡子瞪眼,“无知小儿,也敢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不知道,可是,陈大人你看看,颛太后辅政以来,王室中人,先王血脉在朝中的还有多少?几乎都因各种理由被贬被黜了。新王如今羽翼未丰,真有半点的错处被人抓住把柄,一旦被废……”王鸣脸上忧色明显,“这西秦基业说不定真能易主啊!”
陈阜豁然站起来,“这绝不能成!秦国基业,历经百年,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岂能说易主就易主的?我等老臣,深受先王恩重,若不能保存秦国根基,将来老臣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先王?”
“正是如此,如今我们正该齐心合力,阻止此事的发生。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发生,可若不能未雨绸缪,以后事情真发展到这一步,只怕就晚了……”
朝中暗潮汹涌,都在等关键时刻。
“启禀太后,大王在蜀地将匪患清除,如今已经离开蜀地回王都,是否需要派人迎接事宜?”这日议事之后,有朝臣站了出来,启禀道。
颛太后本不欲提及秦湛,没想到突然间被人提及,也不得不点头道:“没想到秦王这么快就平定了匪患,哀家果然没有看走眼。此事尔等安排下去就行了,不必再行商议了,等秦王回宫,哀家自会为他接风洗尘。”
众人领命,陈阜却忍不住站了出来,“太后,如今大王已经弱冠之年,按理说应该能独自处理政务……”
话还未说完,颛太后脸色已经变了,却不得不笑道:“陈卿,你知道大王一直身在宫外,直到几年前才接回宫中。大王对于朝中事务是一概不知,如何能独自处理政务?”
陈大人摸着花白的胡须,摇摇头,“大王聪慧,此次又轻而易举的灭掉了蜀地匪患,可以说是能力卓绝。至于政务,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相信以大王的能力,学习上手也会很快的。”
“此事事关重大,秦国基业不容儿戏。这几年哀家还能帮上忙,就让大王先看着学着再说。等日后大王大婚,哀家自会还政于大王。诸卿,此事不必再提。”颛太后强忍着怒气道。
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这个辅政的权利,她岂会轻易放弃?这群老东西,除了成日里唧唧歪歪找茬还会做什么。可到底是先王老臣,自己偏偏动不得,看来得抓紧时间提拔培养自己的心腹之臣了。只希望自己的弟弟能争点气,帮自己稳住朝事。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他们还以为这次大王的能力让人刮目相看,就此能让太后放权,看来此事有些棘手啊。
陈阜忧心忡忡,今日他的一番试探的话,从颛太后的态度也可以看出来,传言未必不是真的,空穴来风,必有其因。正如王大人所说,此事不能未雨绸缪,万一颛太后发动朝变,只怕新王也难以自保。说不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全力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