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要把我们带到入口, ”祁沉笙的绅士杖又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手中,轻轻敲击着地面:“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莱娜张张嘴,她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同意。
这时汪峦伸手按住了锁骨之下的纹身,金色的流光随即从他的指缝间泻出, 汇聚成了金丝雀的模样,停落在酒瓶的一端,深色的玻璃倒映着它的影子。
“莱娜,你看,它是执妖。”
汪峦引着金丝雀,尽管它现在还虚弱得无法飞行,但却抬起小小的脑袋,用那双黑豆似的眼睛,望着莱娜。
“但它也曾经是个人,在教堂中生活过,喜欢钢琴与歌唱……”
“他就像与那些死在安德烈斯医生手下的人一样,从未犯下过什么罪孽,却被人害死在不知名的地方。”
“如果我们不能找出当年的真相,那么他就只能永远怀着执念,无法安息。”
莱娜垂眸看着酒瓶上的金丝雀,仿佛又看到了那血淋淋的肉皮团,但于此刻的她而言,所能做的却并不只是恐惧,更多的是忏悔。
忏悔她与哥哥,因为自私而产生的邪念。
“好……我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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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夜晚的教堂中,汪峦其实很能理解,莱娜为什么会感到害怕。
如果说白天的长廊只是因为光线不足而昏暗,那么如今黑夜中,他们眼前的一切都好似蒙上了无法揭开的黑纱,手中摇曳的提灯根本照不亮前路,只有在令人心慌的安静中,生出了哀惧。
两侧的墙壁上,偶尔出现几幅人物挂画,也在灯火的照耀下,像是幽灵一般。
尽管已经来到斯戈尔教堂快半年了,但莱娜一直不敢晚上外出。明明原本应该处处神圣的教堂,一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惧怕。
就这样,她加快步子带着汪峦与祁沉笙,终于离开了走廊。但莱娜的心中却并没有半分放松:“酒窖入口……要从教堂后面进去。”
汪峦这会也明白了,教堂后面也就是白天他们经过的墓地,难怪莱娜不愿意过去。
“走吧。”祁沉笙手中绅士杖的敲击声,牵动着莱娜的心绪,她默默地长喘几口气,然后才强忍着恐惧,继续向教堂后走去。
四面环绕的梧桐树林,隔绝了青洋坊热闹的灯火,风吹进来,落尽了树叶的干枝晃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好似有无数的身影在其中穿梭。
渐渐的,他们离墓地越来越近,夜色下的荆棘丛中,忽然有几道黑影扑腾而起,传出粗劣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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