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那本就被摔得头碎的鬼婴,虽一如既往的张着血口,凶狠地扑向苍鹰。可苍鹰却丝毫未将它放在眼里,振翅高飞半尺,竟准狠地用利爪将鬼婴的身体穿透,猛然提拉而起。
“不--”祁望祥又猛吐一口鲜血,趴在地上扬起头颅,大吼着看向冲破楼板的苍鹰。如此惨烈的叫声,引得众人频频偷偷探身来看。
祁沉笙的眼眸中却依旧毫无感情,他怀抱着越发虚弱的汪峦,残目倒映着苍鹰的虚影,手中的绅士杖再次乍然敲响。
那苍鹰顿时应声奋飞,鬼婴身上扣着的血脉锁链于半空中,发出仿若哀鸣的声音,更多的血雨碎裂而下,祁望祥绝望地伸手仿佛想要接住它们。
可这却没有任何作用,随着又一声碎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婴在苍鹰的利爪间,化为再无恢复可能的血肉泥,而紧绷的血脉锁链,也寸寸崩裂而落。
“啊--”
祁望祥的双手还未放下,而他的身体却也如鬼婴般,开始急速得破碎,无数血点浸透了他的衣裳,片刻后他便如血人般,烂瘫在地。
笼罩在浣纱楼外的猩红光,也渐渐地开始消散。
但祁家几个兄妹,虽然之前也都知道执妖的存在,但却极少这般真切地接触执妖相斗,皆被那血腥的场面所震撼,久久地未敢挪动步子。
祁沉笙也不着急上前,他召回了犹未尽兴的苍鹰,却因着嫌弃它利爪上沾染的血肉,不肯让它落在自己的手杖上。
气得苍鹰又连连发出长啸。
最后还是祁辞率先走到了祁望祥的身边,紧接着,祁暮耀安顿好妹妹,也忐忑地走了过去。
祁望祥似乎还存着最后的几口气,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后,费力地睁开了双眼,可实际已什么都看不清了。
“说说吧,是什么人教的你这般驾驭执妖?”
祁沉笙的声音远远地传来,祁望祥听得却十分真切,但他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还是不想说吗?”祁辞垂下眼眸,扣着手中的珠串,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者我们换个问法,是谁将执妖寄生在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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