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你平时不跟我说,你们家这人也确实多了些,只记名字就要费些心思,”汪峦听着只摇头,心里头暗暗数过去,发觉不对才问道:“前头说了三个妹妹,怎么不见你说最大的那个?”
“最大的那个……叫如苓,”祁沉笙提起,却面露几分可惜的神色,跟汪峦说道:“她是我三叔的女儿,身世也算可怜的。”
“这话怎么说?”汪峦也知道,有些人家并不看重女子,但刚刚听祁沉笙提到另外几个妹妹时,却并未见得那般口吻。
“我三叔安俸虽不敢比祁隆勋荒唐,但也差不了太多,如苓便是他早些年跟个妓子生的,一直瞒着家里在乡下养到七八岁,后来因为……才接了回来。”
“她如今也有二十岁了,读过书却不肯嫁人,幸而老太太也不逼她,如今的日子倒是还好。”
汪峦听后,心中也不禁有些感叹,祁沉笙见状,不由得笑笑说道:“兴许是从小见得多些,如苓的性子很好,与我们也多有话说,等安顿下来我就带你找她玩去。”
“三叔大概也是遭了报应,除了如苓外,就只有一个儿子叫望祥,从小就病歪歪的,常年在屋子里养病,一年出不来几次。”
祁沉笙也觉得祁家人确实多了些,怕汪峦记起来费神,便又说道“二叔三叔都住在西院,若非刻意过去,应当是碰不到的。就是碰到了,我叫什么,你跟着叫什么就是了。”
“不过还有个人,近来可能常见面,九哥还是要留神的。”
“这又是什么人?”方才说起的那些人,祁沉笙只是泛泛而谈,这会冷不防单独拎出来一个,汪峦也跟着起了兴趣。
“他虽也姓祁,但不是本家的。当年--兴许是老太爷爷明白,自己几个儿子都实在当不了家,大哥年纪又还小,就从旁支里选了他来暂作帮衬。”
“我们都叫他小叔,如今也住在东边院子靠外,与我那处挨得近,时常打照面。”
“那他为人如何?可是好相处的?”别的不说,听到时常打招面,汪峦便上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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