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沉笙边听着许护士与张丰梁的对话,边对着阳光理顺抚摸着汪峦的头发,可到底没什么耐心再让他们扯皮下去:“不用再说了,还是直接请许护士下去看看吧。”
“不,不--”许护士还想拖延,可这次张丰梁也再没给她机会,按着祁沉笙的话,硬是让两个警员押着她下了通道,又去摆着尸体与手术台的房间中,好好的“参观”了一番。
汪峦倚在祁沉笙的胸前,侧耳听着地下传来的阵阵惊叫,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拽拽祁沉笙的衣袖:“好了,把人弄上来吧。”
祁沉笙却不以为然,托起汪峦的手轻吻一下,而后悠悠地说道:“九哥的心还是太软了,要我说声音有一半多是装出来的。”
“想来她既然跟着安德烈斯做事,见过的怕是比这多得多。”
汪峦感受着指尖微凉的痒意,却不得不承认祁沉笙说得确有道理,他转而想要稍稍抽回手,却又被祁沉笙握住,便如猫儿捉弄耗子般,兜兜转转仍在他手心中。
“行了,让她上来吧。”
第18章 血中刃(十八) 我还是把九哥再关起来……
许护士终于被带了上来,她的脸白得如纸一般,浑身抖得站都站不住,身后的警员一松手,就烂泥似的瘫倒在地。
祁沉笙敲着手杖,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散漫地站定后问道:“怎么,这会知道害怕了?”
“之前你帮着安德烈斯医生,应该做过不少事吧?”
“不,不--”许护士拼命地摇起头,几乎连滚带爬地想要向后缩去,却触碰到一片淡茶色的衣角。
她抬起头来,汪峦正站在窗边的阳光下,整个人都好似也泛着浅光,可说出的话却一不留神就划入血肉。
“他手上沾了血,你手上也沾了,下一个被剥皮的会不会就是你?”
“没有!我手上没有血!”许护士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地下那具无皮尸体的惨状,极力地分辨着:“我们没有杀过人,我们只是……是他们自愿的!我们也已经付过钱了!”
“自愿的?”汪峦颦颦眉,稍稍俯身问道:“什么人自愿被你们取皮?”
“就,就是那些穷鬼,”许护士的声音虚了下去,她刚想停下,祁沉笙的手杖就在她的身后重重地敲了一下,吓得她赶紧继续说起来:“他们没钱去看病,是安德烈斯医生给他们治疗……然后,从他们身上取几块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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