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表达的大胆奔放,就差没直接说我现在对你就像一个禽兽对良女,满脑子都想怎么跟你滚()一起。
时奕臣忍不住把眼眸瞟向别处高高挂起的红灯笼,宁琮说话一向不要什么脸面,跟他这样没羞没臊的示爱已经很多次了,之前他不相信,也不想相信,可现在人潮攒动下,满天红纱飘扬,空气中有花香飘过,清香馥郁,温暖的晚风划过心口,荡起层层涟漪,他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脸孔下多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松动跟期待。
他似乎不在排斥宁琮对他说的这些虎狼之词,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时奕臣在这一刻居然愿意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他是个阉人,朝廷里文官武官见了他都是明面上尊敬,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贬低折损他,就连府上那些小厮丫鬟也是碍于他的地位身份不敢不从他,可宁琮对他的表现是他根本不在意他是个阉人,他根本不在意他是不是个正常男人,他看得出他的眼里在看向自己时,没有别人那种可以的迎逢跟假装的讨好与尊敬。
他看自己就是实实在在,明明朗朗的看一人最正常不过的平等眼神,没有丝毫歧视鄙夷,有时也会出现害怕讨好,但跟别人的目光是不一样的,他始终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来看,一个独立的个体,简而言之,他觉得现在跟宁琮相处还挺舒服。
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几乎没有。
所以,他现在情愿相信他说的是真心话,他对自己是真心喜欢的,就算是假的,他听了也开心,也愿意认。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郢王府怎么养出你这张好嘴来。”时奕臣唇畔含笑,笑着瞪他一下。宁琮知道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瞪眼吓唬他罢了,所以并不害怕。
“公公,你喜欢吗?”宁琮不接,反而问了一句。
时奕臣因他的问题晃了神,看他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期许,突然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道:“对于人来说,我的世界里没有你说的这两个字,对于物,到有可能因为入了眼而喜欢那么一阵子。”
他其实想说他不讨厌他,现在还有点喜欢。
但是一想到如果说出这些话来,宁琮万一拿着他说的这种喜欢开始各种爬到他的头上,从此不把他放在眼里,耀武扬威,他就不想这么说。
况且,他只是心里这么想,还没喜欢到让他敢在大街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承认,他一个阉人也动了些不该动的心思。
宁琮有些失望又有些了然,早已知道时奕臣不会爽快的说什么“啊,我喜欢你啊”这种鬼话,毕竟身体里少了些东西,感情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是可有可无的,不对,是从此都不会有。
但是宁琮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他没能力喜欢别人,那是好事啊,不用担心他以后出((轨,见异思迁,三心二意,他作为大房他安全的很啊。
“公公,你看那面是什么 ”宁琮忽然眼睛一闪,看见不远处一辆平车推得架子上,摆着很多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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