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树在街边要了一份烤红薯,是白瓤红薯,拿火炉烤的。
跟植物园里加了芝士、果酱的精致红薯味道完全不同,带着明火特有的焦香,而且白薯没那么甜,沙沙面面的、他非常喜欢。
卖红薯的大爷生意很好,一脸的喜气洋洋。
认出姜一树后,他死活不收钱,一边给顾客包红薯一边给他自我介绍:“园长不认识我,镇上人都叫我王老汉。我之前是干泥瓦匠的,年纪大了不能爬高上低,所以闲下来就给地里种了些红薯。
这玩意好种啊,地里埋一块红薯疙瘩下去,秋天咕噜噜能结一大串呢。
本来以为今年只能吃红薯过日子,没想到我们镇改建、来了这么多人。我就亲手用三轮改了这个烤红薯车,没想到一早上的功夫,抵得上我之前当小工一天的进项。
我王老汉知道,这些人对一个小镇根本不感兴趣,是看在姜园长面子上才来逛一逛、玩一玩的。所以我的顾客全部都是姜园长带来的,我没给你交摊位费,你哪能反过来给我钱呢?”
姜一树吃着烤红薯,心里一暖。
这位大叔虽然没做过大学问,但心里却明的跟镜一样。
很多农村人都是这样,一生没有接触太多书本知识,他们如何生活、如何做人完全凭借自己接触到的世界,用自己的脑子去想。
极大的保证了内心的纯粹和质朴。
不过他们赚钱也不容易,钱还是要给的。
姜一树拿着纸钞排在队尾,轮到他时,一下子指了七八个烤的恰到好处的红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麻烦大叔全给我包起来。”
吃一个红薯不收钱可以,但是他一口气点了这么多,还不收钱就太过意不去了。
王老汉思量之下,决定做了这个生意。
只是他一边打称一边疑惑:“植物园里也有卖红薯的,怎么姜园长一口气要了这么多?”
姜一树乐呵呵道:“王叔烤的红薯好吃,我带回去让我们那儿烤红薯的伙计偷偷师。”
这下不光是王老汉在笑了,围观的群众都跟着笑起来。
植物园里的烤红薯距离精致的甜点只差一点距离,定价也高,没见过谁放弃自家红红火火的生意,去偷师别家利润低的生意。
七八个烤红薯加起来有十多斤,沉甸甸的重量让姜一树刚提在手里就后悔了。
活动还没开始呢,他就先把手给占满了。
此时在一旁当壁花的顾雪渊伸手接过这袋红薯,转头又放到王老汉烤炉最顶部:“先放一会儿可以吗?看完节目我们再来取。”
“当然可以,散开放吧,袋子一会儿烫坏了。”王老汉动作麻利的把烤红薯散开铺在烤炉顶上,然后拿新缝制的小棉被盖住,“好了,这样就不会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