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他手的五指猛地一紧,宋关行愕然的声音渐行渐远,最后归于虚无。
薄峤上完课急匆匆赶来伏恩里医院时,正好碰到盛临站在门口,拿着光脑往里偷拍。
刚正不阿的薄总怎么能容忍“偷拍”这种事。
他面无表情地上前,正要制止,就听盛临将光脑关上,偏过头淡淡道:“#宋氏掌权人抱头痛哭形象全无,原因竟是只是被人叫了声哥哥#,薄总,您怎么看?”
薄峤刚到嘴边的话立刻吞了回去,面无表情:“视频发我一份。”
盛临:“……”
看来此人也对宋关行怨念颇深。
薄峤上了一整天的课,全程浑浑噩噩失魂落魄,满脑子全是昨天晚上做的蠢事,连公式都写错好几回,私底下学生都在传他是不是失恋了。
不过他也趁这个时间,将昨晚的记忆梳理了一遍。
好消息是他绅士得很,一晚上只是抱着宋羽河纯睡觉,并不龌龊。
坏消息是自己稀里糊涂间,将拼命隐藏好久的#乔先生#亲口告诉了宋羽河。
薄峤故作镇定,努力回想了宋羽河的反应,想知道他对自己那惨不忍睹的演技到底是什么态度。
但仔细想了一天,只记得他说完“对”之后,直接把宋羽河抱在怀里,根本没看到他的表情。
只知道宋羽河很乖,身上很暖。
宋关行会将宋羽河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薄峤本因羞耻不想过去,但纠结半天还是驱车来了。
他太想知道宋羽河对他是乔先生这事的反应了。
宋羽河会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将这事当成一件取笑他的谈资?
会不会嘲笑他、疏远他,觉得他人菜瘾还大,可怕的演技荼毒了他的眼睛?
哪怕到了病房外,薄峤还是在胡思乱想。
没一会,哭够了的宋关行哼着歌从病房里走出来,他眼眶微红,脸上还有着泪痕,但姿态依然高傲。
“哟,来了啊。”宋关行溜达着坐在薄峤身边,似笑非笑地说,“我还当你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敢来见羽河呢。”
薄峤漠然地说:“我以为你会不想我出现在这里。”
宋关行酸溜溜地说:“我倒是想啊,但没办法,谁让羽河这么信任你——啧,说真的,你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薄峤不想理他,起身想去病房看宋羽河,但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宋关行得意洋洋地朝他晃了晃光脑:“密码在我这里哦。”
薄峤:“……”
幼稚!
“隔着玻璃门看看就得了。”宋关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笑着说,“羽河得晚上才能醒,就算你进去他也不会知道。”
薄峤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我有你抱头痛哭的视频。”
宋关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