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海主一怒,拍桌而起,正对上渊烬的眼神,立刻又顺势坐下,呐呐道:“好好说话,何必这样?”他想了想,又岔开话题道:“对了,听说定海那边出现了魔物,与定海鳝妖勾结,杀了定海海主,你也要小心才是。”
渊烬冷哼一声,抛下一句:“这用得着你来与我说?只怕我早被魔物啃食干净了。”他说罢,纵身一跃,落入海中,顷刻间便消失无踪了。
罗刹海主眼瞅着他走了,这才摇头叹气:“生个孩子,原都是债来的。”
连雾:“……”
他想了想,不由问道:“如今魔物竟然已经到东海来了么?”
“谁说不是呢?”罗刹海主无聊地碰着酒杯,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口中懒懒道:“都是些不嫌累的玩意儿,也不用脑子想想,便是魔物一统这四方大陆又如何?日子总是要过的嘛,再者,自古邪不胜正,魔物本就是为天道所不容,与其争斗个几百年,你死我活,威风一时,最后身消道毁,还不如在地底下那旮旯里面多呆会,说不定得了机缘,修成三十三天无相天魔,也未可知呢?”
他这一番话倒是十分中肯,连雾笑道:“渊兄说的也不错,守住本心,修自己的道便好。”
罗刹海主哈哈大笑,道:“我这人不爱多想,我儿常说我没脑子,可是没脑子哪里不好?我每日快快活活的,何必去为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分心劳神?”
连雾忍笑,道:“渊兄快活了,少海主也是十分的有魄力有手段啊。”
罗刹海主遂自豪不已。
既然眼下无法去找那蛟龙,加之罗刹海主盛情挽留,连雾两人便只好在岛上逗留了几日,连雾每日抱着那半本鬼修秘录看,陵貉倒是比他还忙,除了每日的练剑修行,还要被罗刹海主拉着喝酒,虽然罗刹海主每每败北而回,但是他屡败屡战,执着如斯,实在是精神可嘉,叫连雾汗颜无比。
连雾曾好奇地向陵貉打听道:“师兄,你怎么这样能喝?也不见你喝过酒。”
陵貉正在擦拭着剑刃,听了这话,想了想,慢腾腾地道:“秦川曾经喜欢炼一些作用鸡肋的丹药,四处兜售,骗人说这是什么灵丹妙药,可以提升修为之类的。”
连雾莫名,怎么扯到秦川了?
陵貉仍旧慢吞吞地擦拭着剑刃,晨光落在小昆吾剑的剑刃之上,霎时激起一片寒光,映在他的面容上,似乎给那张沉静的面容上也带来几分锋锐之意。
他思忖了片刻,似乎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口,过了好一会,才如实道:“秦川曾练了一种丹药,服之可以解酒,据他所说,几十年内,千杯不醉,万杯不倒,还送了我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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