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也无妨。

最在意的老杜家都没说什么，昔日同窗在这方面的看法也就没被他放在心上。

于是，理理领口，朱玑脚尖往下一压，一身白衣如雪，轻盈落在地上。

他已经看到之前教过他的先生了，还看到了好些当年的同窗。

嘴角微微翘起，他笑着向她们走过去。

今天，他故意穿了一件介于男装女装之间的衣裳，比女装花哨，又比男装利落，倒也不是别的原因，只是他习惯了。小时候被迫穿女装的时候，他曾经羡慕所有可以穿男装的儿郎，羡慕人家可以学习绣花，学习烧菜煮饭一切男儿应学的技能，可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么多年在这边做女人做惯了，他倒越发感觉女人身份的自在来，而且女装也比繁复的男装轻便，可是大概内心还是喜欢花哨的，如今他衣箱里的衣裳便都成了这个样子。

倒是和杜楠猜测的女装爱好没什么关系。

只是他如今哪怕穿着女装，这身高还有长相，其实应该能看出他是男人来了。

眼瞅着越来越多同窗认出自己向自己走过来，朱玑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了，在得到老杜一家的认可之后，他已经全然无所谓了，如今他反而有些恶趣味的期待起众人发现自己是男人后的反应了。

惊讶？不解？或许还有恶心……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笑容越发灿烂了。

然而——“二师姐回来了！”

“是二师姐！”

“二师姐好！”

……

仍然用的当年的称呼，当年一同修行的师姐妹们纷纷过来了。

看到朱玑，她们脸上的错愕也就半秒而已，随即笑盈盈的从四面八方凑了过来，还把旁边之前教过他们的先生也引了过来。

“不敢当不敢当，怎么能让先生过来？应当是我寻去先生那边才是——”挂着得体的笑容，朱玑朝众人中的几位先生过去。

先是长长一礼，随即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呈上。有诸位先生的，还有同窗们的，竟是人人都有。

但凡就没人讨厌收礼的，这代表被人放在心上，一时间，整个修习处人人喜笑颜开，大伙儿纷纷问着关于礼物的话题，朱玑等了半天，一没等到众人问他这些年的经历；而没等来别人问他性别，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别人都开始介绍她们自己近些年的经历了，然而还是没等来关于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