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韵这两年迷上了广场舞,有空没空就跟着一帮认识的闺蜜们去公园里跳。
柳韵擦了擦眼,把下午的事说了。
我对不起我的闺蜜,明明她走之前答应过要照顾好樱樱的。
南樱的母亲宋沁甯和柳韵是大学同学,宋沁甯在南樱五岁时就病逝,柳韵原本把南樱当亲生女儿一样的疼,谁能想到,后来发生了那种事。
贺庭怀也愣住了,看了她好一会,确认似的问:老婆你没看错吧?
柳韵擦泪的动作一停,看向他:你是说我老眼昏花?
没没没。贺庭怀赶紧说:小小不是都离开好几年了吗?
从南樱的爸爸意外去世后,他们就把南樱接回家准备办抚养手续,可还没等手续办下来,南樱在医院里就不见了。
最开始那几年他们到处找,甚至还登报找人,但都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个人偷偷跑了,一走就是好几年。
柳韵说着,想起下午那一幕,心里酸酸的,又难过起来:小小见了我跟陌生人一样,都不认识我了。
柳韵继续说着,话里带着哽咽。
小小那孩子父母缘薄,沁甯走得早,后来俊驰也那孩子瘦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什么病,一个人去医院拿药,我看她还输了液呢,她小时候最怕疼的。以前一看见我就笑,还最喜欢抱着我,黏在我身边一口一个干妈地叫老公,你们说那孩子是不是还在恨我们?
贺庭怀有些说不出来。
当年那件事,虽然他们不是凶手,也不是造成那场悲剧的主因,也是共犯。
南樱会恨他们无可厚非。
如果不恨,也不会在医院里就一个人半夜里偷偷跑掉。
贺庭怀看向旁边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的校服没没换下,低着头一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漂亮的指尖在上面滚着手机,不发一言。
不禁问道:君持,你也看见樱樱了?
两个孩子小时候感情很好。
贺君持垂着脑袋,摇了下头,神色晦暗不明。
却在下一秒,听见他缓声开了口:几天前,就见了。
几天前?柳韵愣了下,责道:你怎么不跟我们说?
贺君持顿了下,忽然挺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撑着右脸:你们以为我不想?
但她她现在挺恨我的,我没法接近。
晚上回到宿舍,南樱睡了一觉,在走廊里的大笑声中惊醒。
宿舍漆黑一片,安静至极,头脑有些昏胀,南樱合上眼睛缓了一会,抬手捞过被子里的手机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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