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华听见他低沉的声音,只觉得每一下拍门声都击打在他心脏上,他忍着害怕伸手打开门,只见齐鹤唳浑身湿透地站在雨里,神情萧肃、脸上伤得极重,肖华吓了一跳,忙把雨伞罩到他头上,“齐哥哥,你怎么伤成这样!快进屋来,我给你上药....”
“血姬草,平安符里的血姬草,”齐鹤唳大力拨开雨伞,像要吃人似的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问:“是你干的,对不对?”
油纸伞“啪”地飞了出去,肖华被雨水浇了一身,心里也随之一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后退了几步,强撑着说:“是谁和你说了什么?血姬草又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你不知道?平安符难道不是你托姨娘给我的?”
肖华下手前早已想好,此事无凭无据,只要一口咬定平安符是外面买来的,就算人证物证俱在也根本赖他不着,他瞪大眼睛装作不知,“确有这事,我怕你不肯收才请姨娘帮我... ...那个平安符是我从街上买来的,是有什么不妥吗?”
齐鹤唳狠狠在门板上拍了一下,“你以为我会信吗?怎么那么巧,你在街上买了一个平安符,立面就放着让人一尸两命的血姬草?!”
肖华心虚地不敢抬头去看齐鹤唳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只慌乱道:“可能...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
“那你说说,是谁要害你?”
“还能是谁,当然你那面善心恶的夫郎!”瘦猴儿冲过来护住肖华,“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纯粹是嫉妒罢了!”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齐鹤唳惨笑了几声,指着肖华大吼道:“我儿子死了、我夫郎也丢了半条命,他毫发无损地站在这儿,却又是我夫郎在陷害他、冤枉他!瘦猴儿你摸摸你的良心再说话——肖华有什么值得我夫郎嫉妒的?!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至于分不清凤凰和燕雀、兰花和杂草!你若说是为了我,那就更加可笑,我和这位大恩人早就说的清楚明白,我从没有喜欢过他分毫,我心里只有我夫郎一个!你说,究竟是谁嫉妒谁、是谁面善心恶?!”
瘦猴儿并不服气,义愤填膺地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小肖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也不该这样对他!上次你府里的丫鬟动手打了小肖,现在你也来上门欺负他,你根本就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那什么草是小肖放的,你若冤枉了他,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吗!”
“忘恩负义?哈!这一份恩情我到底要还到什么时候?难道他害了我的夫郎和孩子,我也不能让他偿命吗?!就算我有证据,你八成也会说,若我把他送进牢房一样是忘恩负义,对吧?瘦猴儿我告诉你,我齐鹤唳就是天底下最忘恩负义的人,但我负的人不是肖华,而是被我害得几乎丢了命的夫郎——我说过不会负他,到头来却负他最深,就是因为我不想被你们戳着脊梁骨说我不讲恩义!”齐鹤唳恨得眼睛发红,抬脚将瘦猴儿踹倒在泥地里,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去他屋里看看、看看他箱子里的狐裘值多少钱,再想想那些钱都是哪儿来的,是我求我夫郎放他一马、包庇了他偷盗之罪,在你嘴里倒成了我夫郎冤枉他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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