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机会,我对外称病,把管家权交给你,他姐弟乍逢此变,定然无暇与我们较劲!你把这些人都使熟了,我也就安心了。”
“母亲最疼我了!”齐雀巧喜笑颜开,齐夫人画的大饼养刁了她的胃口,以前她只想的一份丰厚的嫁妆,现在却要谋求齐家所有的家产了。
“从没见过这样荒唐的!”碧烟愤愤地说:“太太不把管家权交给公子,反给了已出阁的大小姐,这是哪家的规矩?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江梦枕放下书册,淡然道:“否则大小姐为何不外嫁,反要招赘?那时你就该看透太太这步棋。”
“那咱们就这么忍了?让人骑到头上摆布!”
“我倒庆幸她们防着我,你以为管家是清闲容易的事?”江梦枕把围着他“喵喵”叫的云团抱在怀里,“你记住我的话,什么时候太太让我管家了,那必是公中入不敷出、要我们填补的时候。”
碧烟闻言只觉醍醐灌顶,“公子说的很是,是我看得浅了!大小姐花钱大手大脚,她早瞧着咱们从家带的十个青衣小婢眼热,这回掌了权,先去买了十二个女孩子来伺候,好得意呢!”
“不要管她,顾好我们自己的院子,别让人挑了错处去,”江梦枕轻叹一声,“你要晓得,今时不同往日了...”
碧烟低低“嗯”了一声,小心地问:“王妃那里境况如何?”
“听说镇国公有意把庶女嫁给晋王作侧妃,他是主和的,在朝中很有势力。晋王是皇子,利用联姻巩固势力再平常不过,姐姐那里实在不好过... ...我总算明白姐姐当年所说的话,她不想我去嫁皇子王孙,自己却为了家族的荣耀嫁进皇家,俗话说天家无父子,又岂有一生一世、恩爱白头的夫妻呢?如爹娘那般生死相随的痴情人,只怕世上再没有了...”
碧烟心里也发堵,勉强安慰地说:“公子别说这样的话,世上总有真情在。二少爷对公子的心,这回可看得明明白白,依奴婢看,不如就此把过去那些糟心的事全都忘了,好好地与他相处,二少爷虽因年纪小、偶尔冲动些,未必不是公子的良人。”
“我是该好好待他,”江梦枕垂眸道:“他放弃了考核陪我去江陵,让我好意外... ...”
“小两口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床头打架床尾和,您也别再赶他去书房睡了。”
“...好。”江梦枕面上发热,垂眸不再去看碧烟,径自抱着猫转到屏风后。他脱了鞋子倚在绣枕堆上,忽然又想到这在张床上发生的事,不由把脸埋在沁凉的丝绸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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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鹤唳牵着马从郊外练武回来,在城门口正撞见几个身穿雪亮铠甲、头插白羽的年轻人,那几个人见了他,都围过来调侃:“这不是武试第一吗?”
“你那天多威风啊,打得我们屁滚尿流,竟没入选!”
“我听人说,你大哥活着的时候是有名的才子,你怎么连文试都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