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溪春已说不出话,江梦枕见此忙替他问道:“不知是什么东西?还请大夫指点一二。”
“这怎么看得出来?只是这东西已改变了小公子的体质,他本来是体热的人,现在是不是时常手脚冰凉、比以前怕冷了许多呢?”武溪春呆呆地点了点头,大夫又道:“我只能猜测,这东西里大约有一味红花,想要孩子的人是最碰不得红花的,就算碰巧能怀上,也会致胎儿流产早产,甚至生个怪胎出来!”
好歹毒的算计!江梦枕只听着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夫告退后,他赶紧问武溪春:“你心里可有数是谁害你?”
武溪春脊背发凉,怔怔地说:“我猜不着... ...我嫁给安致远后,府里两个夫人自是看不惯我们,明争暗斗也是有的,但她们的手都不能伸进我院里,我吃的用的也极少动他家的东西,自有自己的一套... ...”
武溪春连受打击,脑子里乱成一团,江梦枕陪在他身边安慰了许久,又细心嘱咐道:“你别慌了神,依我说,你回去之后不要声张,让心腹人暗地里去查,否则你在明他在暗,万一打草惊蛇让人毁了证据,就永远成了悬案了。”
“幸亏有你...幸亏有你!”武溪春抱住江梦枕,带着点哭腔地说:“咱们未成亲的时候,是何等的无忧无虑,怎么从娘家嫁到夫家,就如同进了龙潭虎穴一般呢?连睡在枕边的人,也不能尽信了!”
江梦枕抱着他,心里难免生出兔死狐悲之叹。二人依依惜别,武溪春的马车去远了,江梦枕见天色已晚,直以为演武场的选拔早已结束,此时再去演武场也赶不及,加之他心情低落、实在打不起精神,干脆算了。
和江梦幽一起用过晚饭后,天上开始下雨,他窗外的一株山茶被风雨吹得花枝零落,茶杯大的红花落了满地,江梦枕心里好生怜惜,却不知有个人也站在这雨里,在热闹过后空无一人的演武场里孤独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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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水汗水雨水混成一团,齐鹤唳握着枪站在雨中,身与心都被浇了个湿透。
江梦枕不会不知道,这一天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齐鹤唳想将这场胜利当作献礼送给心上人,但那个他为之努力的人没有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心心念念、自欺欺人。
齐鹤唳说过“我等着你、一直等着你”,所以他不肯放弃地一直不肯离去,就像他曾答应江梦枕的那样,他会给他时间接受他、等他忘记哥哥。可在这场雨里,齐鹤唳忽然意识到——也许他怎么努力、怎么奢望他多看他一眼,怎么忍耐、怎么等待,江梦枕都不会来了。
因为他永远不会接受他,也永远不会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