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外面,错落地停着几辆车子。
丝丝秋雨,寒冷能穿透布料紧贴肌肤。
一寸一寸地吞噬温度,西装外套裹在女人的身上,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似乎不怕冷,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过银光,与此相反,顾蘼在他怀里,遗失多年的珍宝终于失而复得,这样的情绪让他全身涌动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
报了酒店的地址,顾蘼坐副驾驶的位置上,肩头披着宽大的西装外套,单手撑着托腮,看向车窗外面的濛濛细雨。
车子启动,朦胧昏黄的灯光落在宋柏寒的手臂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留意到顾蘼的视线落到那,宋柏寒转着方向盘,脚踩离合器,车速快到让人心跳加速的地步。
顾蘼问道:“什么时候落下的?”
“你离开时。”宋柏寒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半边框的眼镜,眉眼幽邃,嘴角勾着笑意,让顾蘼觉得这是张全然陌生的面孔。
单手撑住下巴,看向窗外,C市的变化挺大的,地标路段跟几年前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顾蘼还是记得她回酒店的路线,开口说道:“这是去酒店的方向。宋先生,你好像开反了吧?”
顾蘼眼尾盈着惑人笑意,瞥了一眼宋柏寒脸上的虚伪笑意,见他单手松松领结,看起来很热的模样,面部轮廓柔和下来,眼底却游离着冷漠,像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
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宋柏寒笑吟吟地说道:“没有开错,带你回家。”
“我记得我们已经分手,没有关系了。”
说完这句话,顾蘼窥见宋柏寒的眼眸霎时变成深邃无望的黑,令人不寒而栗。
“我没有答应。”宋柏寒脸色不变,声音却降下几度温度。
远离市中心的郊外别墅。
三层楼高的欧式别墅,外围竖起五米高的围墙,墙上有锐利的尖椎,防得密不透风,像是为了将某只漂亮矜贵的鸟儿囚禁而特意打造的牢笼,给人压抑沉重的感觉。
漆黑沉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院子却装扮的很别致,种了不少花圃,可惜现在快要入冬,盛夏绽放的花儿都躲在地下,等明年再从枝头吐露出来。
车子停入车|库,宋柏寒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嘴角噙着笑意,伸出手等待着顾蘼下来。
顿了顿,四目相对,顾蘼还是将手放上去,宋柏寒抓紧柔软的手,力道稍大些往后一扯,顾蘼穿着高跟鞋差点跌倒,不过是跌到宋柏寒的怀里,上方传来低沉声音,说道:“小心些,要是歪着脚,就走不了路。”
纤白的手绕了绕墨绿色领带,用力一扯,让男人倾身低首,顾蘼另一只手勾着他颈脖,呼吸落到男人的耳轮上,轻声细语,说道:“那就麻烦... ...宋先生抱着我。”
宋柏寒攥紧她的手腕,目光沉沉,神情难以辨别,但额边冒起青筋,像是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