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候在他身侧,“殿下可要进去看一看许侧妃?”
那人没说话,挺拔的身影负手而立,又听了片刻。
“李卯,你说她在孤大婚之日召乐伎前来奏乐,是为何?”
“这……奴又怎会知晓。”李卯弓着身子,目光轻轻略过湛芳殿敞开着的大门,“殿下与许侧妃青梅竹马,自然是您才能猜得出侧妃之意。”
傅冉轻笑一声,眸色幽沉。
“可孤却发觉,孤并不了解她。”
李卯没再说话,便听得太子淡淡开口:“随孤去鸾秀殿。”
“是。”
*
“侧妃,夜里风凉,您都舞了快一个时辰了,太子殿下怎么还不来呀……”浣心急得跺了跺脚,小脸皱成一团。
她手臂上搭了件厚实的雪绒斗篷,准备着随时给主子披上。
“不急。”许纾华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似是感觉不到疲累一般,舞步未有半刻停歇。
蓝紫色的纱裙于风中轻摆,被泠泠的月光照得泛着莹莹的颜色,妖冶而美丽。
她与傅冉青梅竹马,又曾与他度过短短一生,自是最了解他不过。
越是一反常态,他便越是在意。他爱的,从来都是令人捉摸不透的,迷一般的感觉。
而非某个人,某个物。
许纾华早已认定,既得重生,她便要将原本属于她的,全部夺回来。
而今日,只是个开始。
“太子殿下到!”忽听得门口传来这么一声,许纾华脚下一软,整个身子便朝着一旁倒去——
“纾儿!”一片慌乱之中,听得那人惊呼一声,许纾华便已撞进了某人温热的胸膛。
有大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肢,熟悉的温度透过那薄薄一层的纱裙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许纾华几乎整个人被傅冉抱起,他身上龙涎香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她双手攀着他的肩,苍白的小脸上故作惊讶,“殿下……”
“这样冷的天,怎得在院中跳舞。”傅冉这般说着,已然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地进了屋。
浣心一见事成了,高兴地将院里的乐伎遣走,这才匆匆跟着进来。
许纾华被傅冉抱到了半半床上,还被那人用被子裹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冻得泛红的小脚。
脚踝处已然红肿起来,傅冉皱着眉头吩咐屏风后守着的李卯,“去叫了太医来。”
“是。”李卯匆匆退下,浣心端了两盏热茶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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