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昀翼指骨穿入她指缝, 将她小小的手紧紧扣在锦被上,轻轻将明月珠推远了些,恣意流连于另一抹月色。
翌日, 徐琬饥肠辘辘醒来,听见屏风外熟悉的声音, 似是云滴、云苗同菱枝、白羽说着宫中规矩。
她睁开眼, 周身酸乏, 动也未动。
阳光透过五色琉璃照进来,落在窗棂下美人榻和花觚里盛开的碧桃花上,色彩斑斓。
眸光自花叶上移开, 徐琬微微侧过脸,抬手将滚在枕边的明月珠捞在手中,她手指纤长,竟也握不住这明月珠。
白日里,珠辉不显。
半掩的锦帐中,珠辉清莹,大红锦被绚丽,锦被上金线绣着的鸳鸯戏莲栩栩如生,帐中旖旎的香气未散。
不同于她平日里熟悉的花香,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缠绵靡丽的香气。
徐琬双手握着明月珠, 轻轻贴在心口,微凉, 她蜷长的睫羽微微颤动, 眼尾泛起一抹海棠色,小脸往锦被里缩进一半,只露出娇羞灵动的眉眼, 笑了。
屏风外,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下。
锦帐中,徐琬脑中回想着昨夜零碎而清晰的画面,想着他不知疲倦的胡闹,忽而觉着手中明月珠有些烫手,赶忙拿出锦被,丢开去。
赵昀翼不知她已醒来,悄声走进来,一眼便瞧见小姑娘羞赧地丢开明月珠的模样。
许是羞极,她丢的力道极大,明月珠快速滚至床头,咚地一声撞在床柱上,又骨碌碌滚回来。
轻轻碰在她纤巧的细肩处,方才停住。
雪肤细腻,珠辉润泽,珠光映着雪肤上斑驳的绮痕。
徐琬愣了一瞬,想到昨夜明月珠滚至她身侧的情形,登时双颊醺然,正欲将明月珠推开小手还没碰到珠子,便被一只大手先一步捞在手中。
“琬儿醒了,竟还有兴致玩珠子,要不,我陪你玩?”赵昀翼坐在榻边,倾身靠近,眉眼含笑睥着她。
一夕之间,他的小姑娘似又长开了,像是满池红莲娇然盛放,在他心口每一处落地生根,开出举世无双的艳色。
灵动的眸子带着惊慌羞赧,乌亮的瞳仁浸在氤氲水意中,欲说还休。
“赵昀翼。”徐琬羞恼地唤了他一声。
话音出口,方觉清润的嗓音似连着糖丝,透着难以描摹的甜媚,却是无意使然。
正要斥他几句,却发现毫无气势,索性别开脸,望了一眼窗棂处的光影道:“几时了?我要去给母后请安的。”
赵昀翼身上穿着朝服,她以为他是刚下早朝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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