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再打开被子查看伤势,害她着凉,更不好。
小姑娘怕冷,今年的晴霄宫当早些烧起地龙才是。
翌日一早,徐琬醒来时,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她坐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双腿,已经不疼了。
窝在棉被中,又涂了一遍玉凝膏,方才起身。
刚打开房门,正巧碰到赵昀翼从廊道那边走过来,手里捧着几只油纸包,冲她笑道:“这家早膳我曾吃过,味道不错,不知琬儿喜不喜欢,趁热吃。”
说话间,他已越过她,走进厢房,将油纸包放在方桌上。
徐琬打开一只纸包,里面是一块半开的圆饼,饼面金黄,中央夹着厚厚的甜椒肉碎,很香。
可她胃口小,吃了一半便饱了,不想当着他的面丢掉,徐琬秀气的细眉微微蹙起,小口小口咬得极缓慢。
“吃不下了?”赵昀翼将刚斟好一小杯热牛乳推给她,顺手拿走她手中半张肉饼。
在徐琬微愣的目光中,极其自然地顺着她咬过的齿痕处咬下去。
他吃得很快,动作却显得慢条斯理而优雅。
莫名的,徐琬心口晕开一阵暖意,眼前的赵昀翼俊美如初见,却又不同,多了温温柔柔的人间烟火气。
进了城门,徐琬头戴风帽,骑着玉雪,跟在赵昀翼身后,一路往城北而去。
这两日,徐琬已学会骑马,他刻意放慢马速等她,徐琬能稳稳跟上,盈盈水眸噙着笑意,很是欢喜。
若有朝一日,他真要带着她去北地出征,她也不会拖累他,是不是?
一路胡思乱想着,听赵昀翼介绍京城中令人眼花缭乱的繁华盛景,不知不觉,便到了巍峨的宫墙之下。
望着宫墙下朱红庄严的宫门,徐琬愕然:“殿下不先回府安顿吗?”
她还没做好准备去面见宸贵妃,贵妃娘娘对她颇多照拂,且心系她父皇,如今父皇已逝,贵妃娘娘见着她,会不会勾起往事,越发伤心?
更何况,她和赵昀翼已私定终身,若宸贵妃娘娘不喜,那她该如何是好?
“我并未在宫外建府,你且随我去晴霄宫。”赵昀翼抿了抿唇,将笑意忍下去。
正是怕小姑娘临阵脱逃,不愿随他入宫,他才故意拖着不说的。
将她带回晴霄宫后,二人各自沐洗更衣,便有内侍来传口谕,叫赵昀翼去紫宸宫面圣。
晴霄宫,东偏殿,徐琬望着满目雕梁画栋,周身浸在无边的寒意里,这里丝毫不见雨花行宫的婉约灵秀,只有全然陌生的大气威严。
“徐女官,贵妃娘娘请您过去。”陌生的声音,是赵昀翼临时给她安排的宫婢之一云苗,还有一位叫云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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