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担惊受怕的莫过于铺子里的掌柜了,如今这个场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结果, 他在这充州做了好些年的生意了,赚钱虽然重要,可平安更重要啊。
此时他忙站出来表明立场:“宋姑娘,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实在是,实在是......这位姑娘先前让我别说话,只管看着就好,我也并不知道她会这样子对您啊。今日就当是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这首饰全当是小店孝敬您的。”
海贝早在谢如琢摊牌的时候, 眼疾手快的将那几张银票收了回来揣在怀里,唯恐被旁人看见了而抓住谢如琢的把柄。
谢如琢全然不顾眼下场面有多混乱, 同海贝两个一站一坐,淡然的像是两个看客。
听完掌柜的话, 她悠悠道:“掌柜的您这话可就说差了, 眼下货银已两讫,宋家是世家贵族,银子定然是不缺的, 况且世家大族怎么可能这般出尔反尔,您这样说不是在打宋大小姐和宋府的脸吗?”
好戏既然已经开场,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落幕。
此时宋家下人里头也微微引起了骚动,只因为,后头的三千两银子是临时从账房上调出来的。
虽说大小姐掌着府上中馈,可毕竟家里还是老爷说了算,即使宋家家财颇丰,可毕竟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投到湖里,那也是得有个响声啊。
“小姐,若是这五千两银子打了水漂的话,老爷那边恐怕不好交待啊。”
何止是不好交待,凭老爷一贯对大小姐的态度,夺了管家之权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楚其先前没劝动宋望月,此时这种境况,他也没有立场去指责谢如琢,却对她这种欺负人的行径相当恼怒:“谢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边说,边要将宋望月带离这家店。
海贝气了个倒仰,大着嗓门儿道:“这位公子您可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分明是宋大小姐咄咄逼人欺负我们姑娘在先,我们姑娘为自己讨个公道而已,怎么到了你嘴里就成欺负人了!”
“您这话说得可太有意思了,做贼的喊捉贼,这屋里除了您一个人瞎,其他人眼睛可都雪亮着呢!”
楚其是个武将,上场抽刀杀敌一千一万都没在怕的,可是论吵架,他哪里吵得过一个常年混在市井的女子。
再看谢如琢,她不仅没有制止的意思,反倒一脸赞同,甚至还有些欣慰,当下更是觉得这人简直一点姑娘家的温和柔顺都没有。
宋望月将周遭的声音尽数收于耳中,一张俏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进一步也不是,退一步也不是。
活了十九年的人生当中,虽有些不如意,可从未像如今这样,被人架在火上烤过。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叫谢如琢的贱人。
看着谢如琢那张粲然浅笑的脸,心里被欺瞒以及被侮辱的怒气瞬间达到了顶点,脑子一热,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快步走到了谢如琢身前,一抬手控制不住的朝谢如琢的脸上挥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