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无条件站在谢如琢这一边,不假思索道:“本来就是他们不规矩,哪有上旁人家做客做成这样的。三公子也是,怎么平日里看着让人退避三舍的,对宋家这些人倒这么放纵了。”
谢如琢停了停脚步,犹疑道:“放纵?”
这话倒点醒了谢如琢,她所了解的贺清思,一向都是律人严、律己更严,今天确实是有些反常,若说宋家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可他根本也不是个有德报怨的小白花啊。
况且,忠叔也挺不对劲儿的,若是宋家的主子这样不讲规矩他不好出面也情有可原,可这满府里乱蹿的下人,他这个侯府名正言顺的管家也不至于袖手旁观啊。
除非是贺清思故意授意他这样做的。
谢如琢觉得今天大概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儿的,她转身往回走,边走边同海贝道:“咱们还是回芝兰院吧,看看贺清思到底想干嘛。”
“谢姑娘留步。”
身后传来一个柔柔的女声。
谢如琢顿住步子,觉得这声音有些眼熟,回转身为见花园外头的竹林边上站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姑娘。
这一转身的功夫,宋望月已经走到近前了,两方一打照面,她未语先笑:“那日一别,甚是挂念。我一到府上便想来看谢姑娘,偏偏表哥说你是客人不让我来打扰你清静,可他不知道的是,这有缘的人走着走着自然会遇见的。”
谢如琢一眼便认出来宋望月身边跟着的那个丫头就是先前撞了她的,联想到她刚刚那急匆匆的步伐和临走前的那一瞥,心念电转间,浮起一个猜测。
她面上显示出恰到好处的惊喜,回应道:“宋姑娘这话说得不错,芝兰院这么偏的地方,想来也不可能有人专门刻意打听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话一出口,她明显感觉那丫头的头低了低。这一下谢如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感情这位宋姑娘一进门就差人满府的打听自己的住处,也不知道意欲何为。
“这园子里的花开得这样好,不如我们去那边坐坐?”
人是特意来找她的,谢如琢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便从善如流的应了。
竹林与花园之间的石板路上,有几个造型别致的石凳,宋望月轻车熟路的在前面带着她往那边走,边走边道:“谢姑娘可知这园子里为何种得全是玉兰?”
玉兰?恕她眼拙,并无研究,但是这并不重要,显然宋望月也没想听她的回答,自顾自道:“因为姑母生前最喜欢玉兰,所以姑父便将花园里种满了玉兰,可姑父姑母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表哥却仍然将这些玉兰打理得这样好,你猜是为何?”
谢如琢发现,自己很讨厌别人同自己玩这种你说我猜的把戏,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接连两个阴阳怪气的为什么,真是让她十分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