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话,不如坐船如何?”
他示意谢如琢去看那广阔的江面,江水悠悠、清风徐缓,大船在江山稳稳前行,顺风时的行进速度肉眼可见的加快,逆风时悠悠荡荡的缓慢前行。
“日日听着曲水流觞,还有两岸青色胜景相伴,岂不比官路在颠簸要好多了。”
谢如琢有些激动又有点迟疑:“那你可熟悉路线?我的规划路线里,可没包含水路。”.
季文舒说得大义凛然:“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谢如琢高兴得差点拍手,看,这就是论一个同伴靠谱的重要性。
行船三天之后,谢如琢恨不得将当时那个信心满满的自己一巴掌打飞!谁能想到,从不晕车的她,竟然开始晕船了!
明明从岳城过江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无比舒适且清醒的,为什么现在只能躺在船舱里晕晕乎乎的抱着痰盂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季文舒见她如此难受,摇着扇子来看她,分外同情:“唉,你说说你,难得欣赏一下江岸风光,倒是合该没有缘分了。”
谢如琢眼冒金星还能分出意识来翻白眼,没好气道:“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坐什么劳什子的船。”
这晕船的症状总不见好,连续两天水米未尽之后,船终于到了香州码头,该补给的补给,该看病的看病。
香州大夫妙手回春,两幅药下去,谢如琢蜡黄的小脸总算是有些血色了,季文舒不免大松一口气。
如此一来,船再次行进的时候,谢如琢发现自己似乎好多了,都能伏在小轩窗上听外头潺潺的水流声了。
更惊喜的是,她似乎瘦了,原本长起来的肉在这几日的遭罪之下,一声不吭的没了。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她的下巴都尖了,衬得两只眼睛更大了,原本明艳逼人的大美人,生生多了种弱柳扶风的味道。
海贝给她更衣的时候,看着她那空荡荡的腰身,十分心疼:“好不容易养了点肉,就这么没了。”
谢如琢嘘了一声,示意她小声点:“你当你家姑娘我是猪呢。”
虽然精神是好了些,但她却犯起了懒,海贝劝她去甲板上走走吹吹风,遭到了严词拒绝:“江面太阔了,一见那深不见底的水,我总觉着自己会掉下去,安全起见,还是呆在船舱里的好。”
海贝想起在水里同游鱼一般的宋望星,再回头看趴在床上当鹌鹑的谢如琢,暗道人比人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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