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贝也是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自家姑娘如此豪迈的逛过街,捏着已经干瘪的钱袋子,海贝道:“姑娘,咱们带的两百两银子快花完了。”
谢如琢吃了一惊,她用手比了比车里的东西:“两百两?我才只买了这么点儿东西呢。”
海贝一直跟着后头付钱,自然十分清楚这五百两银子怎么花出去的。
她挨个数着边上放着的小泥娃娃,边数边道:“这些个小玩意儿都是刚开始看的时候新奇,过两天再看就没什么意思了,偏偏您从来都是跟小孩子似的,看着这些东西就走不动道儿了,那小贩不得可劲儿的宰您一把。”
“还有这个。”她指了指旁边一个靛蓝色的盒子,这是谢如琢在药铺里买的药,掌柜将盒子递给她的时候,开口就是一百两。
海贝先前没顾得上看,现在打开一看,里头好些个精致的小瓷瓶子,外头分门别类的标着什么金创药、跌打损伤药、虎骨酒,一看就是精贵东西,难怪这么贵。
她颇为不解:“咱们家里常常备得都是些伤寒药、消食丸,姑娘您今儿怎么买的全是些伤药,也没见谁受伤呀。”
谢如琢目光落在那些个小瓷瓶子上,微微出神,复而拿过旁边的盒子盖了起来,缓缓道:“这些是送给贺清思赶路用的。”
“贺公子今天要回西南了吗?”
谢如琢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永州事情已了,他回西南是迟早的事,我估摸着,也就这两天了。”
海贝小心的将东西收了起来,夸赞道:“还是姑娘心细,贺公子帮咱们那么多忙,是该好好的表一表谢意。那咱们还要不要再买点?”
谢如琢指了指她的荷包:“你不是说没钱了吗?”
海贝笑得憨憨的,又从胸前摸出两百两银票来放到谢如琢手上:“姑娘您不是教过我,出门在外,银子不能只放在一个地方嘛,所以我就分开藏了。”
谢如琢斜着眼看她:“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把钱都花在买泥娃娃上面,所以故意藏了一部分呢。”
海贝嘿嘿一笑:“绝对没有。不过这泥娃娃我小时候也会捏,等我学会画画了,就能给他们上色,到时候给姑娘捏好多个可爱又好看的。”
谢如琢觉得自己大概是等不到这一天了。
不过经海贝这么一提醒,她确实又有点想买东西了。
谢如琢又去了城北那家成家店。她还记得贺清思当时穿上那件银白色外袍的样子,当真是清贵无比,银白色本就是秀气的颜色,将贺清思身上的肃杀之气很好的掩藏起来,端得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