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气得连喝了两口凉水,不知不觉整个人都活泛了,问了个她一直没想明白的问题:“他当初一声不吭的回西南我也未曾怪罪,回就回了,好好生活便是,又叫你跑来我身边做什么?”
似是想到贺清思以往的行径,她不由得冷哼一声:“好不容易送走个白吃白住的,前脚刚走,后脚双来一个。”
宋望星面露尴尬,姐姐这是明晃晃的迁怒啊!他恨不得原地转两圈仰天长叹一声,盼望着自家表哥立马出现在眼前顶一顶炮火才好。
表哥太坏了,来之前只说谢姐姐是个好人,可他自己不受谢姐姐待见这件事儿一点都风声都没透露给他,害得他现在被迁怒。
宋望星想想自己这待遇,深深觉得被坑惨了。
“他让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你遇到我的时候我初来永州,在那之前,我一直在雾城,难不成你们算好了我会来永州?”
宋望星摇头:“表哥他也没想到你会离开雾城,所以他一回西南就让我立马去雾城的‘有匪君子’找你,等我到了雾城打听了一番,却听说原本的‘有匪君子’已经不在了,连招牌都被偷了。”
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谢如琢,谁能想到,面前这个柔弱温和的姐姐竟然能想得出来偷招牌这种事儿呢。
这一眼被谢如琢狠狠的瞪了回去。
她脸上有点挂不住,却很会掩饰性的转移话题:“接着说,我又没让你停。”
宋望星“哦”了一声,乖乖继续:“后来在那家店附近转了两天,就听说了姐姐来了永州的消息,我随后就跟了过来,然而永州那么大,我就想着茶楼的消息最为灵通,然后就在茶楼边当小僮,边找姐姐你。”
谢如琢敏感的点出了他话里的漏洞:“你我第一次在茶楼相见只匆匆一眼,第二次在中安街酒楼你自己找上了门儿。先前如你所说,贺清思让你找“有匪君子”,可这两次见面的时候,永州城分明都还没有‘有匪君子’的存在。”
“而你却早早认出了我。”她再次上下审视宋望星,肯定道:“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宋望星头皮一紧,感觉老底儿都要被谢如琢揭穿了。
他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就,就是听表哥说的。”
谢如琢忽然间变得柔和起来,温柔得像个哄骗孩子的狼外婆:“望星,你同姐姐说实话,我保证我不会生气,你难道不知道,你一撒谎就会脸红?”
宋望星懞的“啊”了一声,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一抬头看见谢如琢一脸的高深莫测。
他彻底放弃抵抗,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来,拿出里面的画像,打开放在谢如琢面前。
“这是表哥给我的,姐姐的画像。”
画纸已泛黄,但上头的少女依旧眉眼清晰,懒散的斜靠在木雕花香案旁边,闲适的伸着腿,对着谁笑得狡黠又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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