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珂自小被人奉承着长大,成年之后又与人一同经商,在这雾城,可以说是有地位,有人脉,又有钱,这些奉承的话出自别人嘴里会让他觉得小人,但是出自有几分真本事的谢如琢眼里,平白激起他心里一股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的豪迈。
陶醉了一会儿之后,他招来店小二结账,对谢如琢道:“既然谢掌柜这般自敛,那我也不为难你,以前的不愉快就一笔购销,只是日后免不了有需要谢掌柜帮忙的地方,还希望不要以今日的情由来敷衍本公子。”
吴珂走了,谢如琢头疼了,这就是一出纨绔二世祖看上家贫小孤女的故事,放在话本子里,妥妥就是反面教材,好在现在只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只盼着吴公子过阵子兴趣一减,忘记这件事儿,对谁都好。
之后几天见天都下雨,屋子里的潮气弥漫,被子衣裳摸起来都湿湿的。可即使天气不好,谢如琢每每早上醒来,总能在院子里找到某个人造访过的痕迹,尤其是厨房。
海贝每日早上起来见空空如也的厨房,从惊到吓再到麻木,适应的不比谢如琢差。干活更加卖力的同时,忍不住跟谢如琢私下里抱怨:“怎么掌柜的哥哥这么喜欢夜里来,偷偷摸摸的跟见情人一样。”
谢如琢果断站在她一个阵营里疯狂吐槽:“哪能呢,要是有人能看上他,我可真是欢喜的要跳上房顶给他跳支舞来庆祝。”
说完笑完,海贝在院子里牵了根绳子,把有些不宜存放的食材拿出来晾一晾:“免得又跟上次一样,那么贵的东西说扔就全都给扔了,我跟珊瑚都可心疼了。”
谢如琢不接她的话,四下望了望,不由问道:“怎么这两日不见珊瑚?”
海贝挑拣着把食材里面发霉的东西拿出来,边挑边道:“昨日见她慌慌忙忙进屋,脸色白得跟馍馍一样,问她,她说是吹了点凉风没大碍,我就让她先歇歇,不然过了病气给客人。”
谢如琢点头:“好在这几天都下雨,那就让她好好歇歇。”
过了晌午,雨下得更大了,珊瑚从外面回来,身上淋得跟落汤鸡一样,嘴唇都是白的。海贝忙给她拿了帕子擦水,谢如琢见她一脸病态,又是一幅没睡好的样子,还这样往大雨里钻,忍不住问道:“这是去哪了?”
珊瑚是被王妍儿送来店里的,严格意义上,谢如琢现在是她主子,她嗫嚅了半天,才道:“我方才见着吴县令带着好长一队官兵冒雨往小屋村去了,听说是有人举报了线索,说去年小屋村出现过一位武功高强的人,那人还在半夜里打了他一顿。”
听到小屋村,谢如琢下意识的头皮一紧:“我也是小屋村人,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儿,你知道举报线索的那人是谁?”
珊瑚停下擦脸的手,看了一眼谢如琢,吞吐道:“就是那日来店里闹事儿,被我们扭送官府的胡子。”
第29章 贺三公子是本朝难得的文……
小屋村里武功高强且又是去年发洪水的时候出现的, 这两样特征都直指谢宜修。
谢如琢静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联想到前些日子谢宜修的变化,似乎一切都有迹可循——他说仇家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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