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琢呵呵笑,跳过雾城是个“文盲”城的事实,追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名字如何?”
王妍儿一拍手:“那自然是好呀。有匪君子——文雅又有意趣。别人家都是“饮”啊,“食”啊什么的,就你家这个特别,单只这个君子,听在耳朵里,就十分特别,还是你兄长会起名子。”
谢如琢被王妍儿一通分析逗得开怀,在王妍儿将要恼她的时候,她才收住了笑,对妍儿道:“这名字也是有典故的,诗经里说: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句话就是来处。”
王妍儿听不懂,之前为了父母,同夏之生附庸风雅也就罢了,自从跟了胡秀林,他是个不爱文的,对这些再也不感兴趣了,只道:“管他什么切磋琢磨的,也就只有你们兄妹两人懂,其他人啊,都是丈二的和尚。就你刚刚说的两句,我也就只能听明白你的名字。”
说者无心,听者却心里一震,只觉得谢宜修这名子起得再入心坎里没有了。
这天晚上,谢如琢理账理到了深夜,万赖俱寂的时候,人会格外的疲惫,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被隔壁的鸡叫吵醒,她眯着眼伸了个懒腰,背上披的衣服却顺势滑落,她及时伸手往后一捞顺手搭在了椅背上。
做完这些,又喝了一口桌上的凉水。冷水醒神儿,只一口就让她瞬间清醒,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床头,又看了看挂着衣服的椅背——似乎她昨晚进屋的时候,这件衣服还挂在床头?
她有一瞬间以为谢宜修昨天夜里来过了,但是很快被自己否定,这货平日里冷冰冰的,怎么可能会做出深夜造访,给人披衣服这种暖男的行径来,谢如琢晃了晃脑袋里的水。
不论过程如何,开业第一天,这家名为“有匪君子”的食铺,在雾城成功的赚足了眼球。以至于此后的一个月,生意都相当的火爆。
这日,她正在后厨看查看今日的菜色,海贝突然急冲冲的跑进来对她道:“掌柜的,外面有人在闹事儿,您快出去看看吧。”
海贝就是王妍儿送的那两个丫头之一,也不知道雾城人起名是什么习惯,完美避开了花红柳绿,全是跟海货有关,不过另一个就好听些,叫珊瑚,总而言之,全是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谢如琢闻言,拿过旁边的帕子擦干净手,边擦边道:“发生什么事了?”
海贝急道:“前面有官老爷,指名道姓说是要找掌柜的,现在珊瑚正在前面招呼着,我就跑进来找您了。”
“官老爷?”
谢如琢边说边往外走,待进了厅里一看,四五个穿着黑底红带官服,腰间佩着弯刀的衙役站在两边的进道上,中间大刀阔斧的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