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修在心里点头,丘家确实不该这样做,莫说这都是乡里乡亲的,即使是陌生人,这样也有违道义。
但是他见惯了谢如琢趾高气昂的样子,乍然见她吃瘪,有心想多看一会儿,便存心与她作对。
写道:“商人重利,本性而已,何过有之?”
谢如琢大声反驳道:“商人若只知利,不知仁,那与强盗有何分别。这种人,或许可以得利一时,但绝不可能得利一世。”
谢宜修没想到谢如琢小小年纪对经商竟有如此高深的见解,不由得带着崭新的目光重新审视她,暗暗勾唇再次写道:“你既有如此仁心,想必我这些日子的花费,或可免除一些?毕竟我也是落难之人。”
谢如琢见了,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想得美,一码归一码,欠我的钱一分不能少。”她在那里算谢宜修每日的吃喝,算来算去,她亏得房子都修不起了,可恨谢宜修这厮还在打她主意,简直过分。
被疯狂念叨的谢宜修,脸上浮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见她不再执着丘家的事儿,转身继续忙着干活去了。
如此两天过去,谢家的墙已经彻底修好,甚至依着谢如琢的意思,分别在两间房里又隔出了一个小间,以作他用。
这样的构造类似于谢如琢以前住的套间,她很是喜欢,待房顶一修好,真真的就成了她想要的那个样子了。
就在她琢磨着用普通的木材修房顶的时候,某天早晨起来,院子里突然就多了一捆木材。每根木头足有山上缺了口的陶碗那么粗,又直又长,削得平平整整。
这木头谢如琢认识,丘家房顶的椽子用的就是这种。
问题是,她昨晚睡觉的时候,院子里还没有,总不会是丘家良心发现给她送来的?
谢如琢摸着下巴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能。
没一会儿,院子外面又传来了脚步声,她飞快跑去开门,只见外面站着谢宜修,他肩上扛着一捆柴火,左手往前正要推门,冷不丁看见谢如琢,不由得露出一抹错愕的神情。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便收回左手,转而按着谢如琢的脑袋,嫌她挡着路,把她往院子里推了进去。
紧接着把背上的柴火卸了下来,整整齐齐的码在墙边,最后走到井边舀了瓢冷水兜头冲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又走到那捆木材前,拿着田大山留在这里的工具,慢慢的锯了起来。
谢如琢见这会才反应过来,这木材是谢宜修从山上砍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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