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贵妃轻轻捏着衣角。
“你既做了坏事, 便应当明白凡事都有败露的一日。”
乾隆冷笑,却见高贵妃也跟着笑了两声。
高贵妃抬起头,看向乾隆。
“当初皇后的亲弟弟玷污了银杏的姐姐,那丫头哭的死去活来正巧被臣妾瞧见。
她说想进宫报仇,臣妾哪能不心软?更何况,臣妾安排她进宫多年,银杏都不曾有动作。如今她是做了坏事,非要将罪名安在臣妾头上了?”
假孕便是冤屈,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贵妃此番才是真的委屈到了极点。
“她残害七阿哥一事与你无关?”
乾隆皱眉,见高贵妃的表现,貌似她的确不知。
“七阿哥没了?”
高贵妃比起乾隆更为讶异,她在这钟粹宫半步未出,哪里知道外头的消息。
乾隆瞧见高贵妃这般讶异,默默皱眉。
“若非你指使,银杏又怎敢对皇子下手。”
高贵妃见乾隆似乎已经笃定此事是她所为,双眸满是破碎感。她轻轻擦去眼泪,伸手从自己的发间拔下最后一根翡翠发簪。
“臣妾陪同陛下多年,是什么性子陛下莫非还不明白?”
乾隆沉默,并未回答。
高贵妃见状,勾唇轻轻一笑,随即垂眸自言自语道。
“十二年来,臣妾陪伴在您身侧,可谓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半分越矩。
陛下说臣妾假孕争宠,可臣妾已经是贵妃,况且数十年没有身孕也不曾着急,为何要在年老色衰之时刻意假孕?”
高贵妃心中委屈,又其实只字片语能够道尽。
“可陛下您不愿意听臣妾解释,也不肯相信臣妾。好假孕之事是臣妾自己疏忽怪不得旁人,然如今臣妾已经幽禁在钟粹宫多日。
往常除了日用吃食都不会有人踏进这个宫门半步,臣妾如何有能力指使,又如何能操纵七阿哥的生死?”
高贵妃低声说道,见乾隆还是不接话,她如同心如死灰一般将那翡翠簪子狠狠的捅向了自己的胸口。
“贵妃!”
乾隆脱口而出,全然忘了他早就已经下令贬高氏为庶人一事。
“陛下,臣妾愿意以死证明清白。”
高贵妃的手轻轻攥着乾隆的衣摆,在话音落下之后,那手也慢慢滑落。
“还不快去请太医!”
终究是陪伴了十二年的女人,乾隆此刻说不心疼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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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魏怜儿也已经重新回到长春宫,将从银杏那里听到的话告知皇后。
“高贵妃?看来这就是陛下隐藏的真相。”
皇后垂眸,她的人也一早打听到乾隆去了钟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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