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怜儿朝着她努嘴的方向看去,架子上有一块热好的帕子。她走上前,将帕子拿起捂了捂脸上的红痕。
庆贵人正说着吉利话讨太后开心,她生的可爱,说话也俏皮,太后瞧着也似乎开心了不少。
然这殿内的香味着实叫人不适,她皱眉,默默挪到了窗边。窗子关的很紧,又用极厚的布帘遮盖着,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她轻轻拉了下守在窗边加碳火的宫女,悄声问。“太后娘娘的病有多久了,为何久治不愈。”
“太后娘娘这咳疾发热的毛病也有些年日了,这宫中太医也不敢用猛药,只能这么将养着。”
那小宫女叹了口气,随即又拿出炭火准备把屋内烘的更暖些。
却被魏怜儿一把按住手腕,“主子这是做什么。”
“别再加炭了。”
“啊?”
宫女不解的望着这位令主子,只见她竟一把掀开布帘,随即将原本封的死死的窗户一把推开。
天光大作,殿内众人皆吓得花容失色,尤其是庆贵人惊的险些跌了药碗。她连忙起身,急匆匆走到魏怜儿面前,“你不要命了?太后娘娘的病最忌讳风吹。”
“今日暖阳高照,且这间屋子坐北朝南,是吹不到风的。”
魏怜儿拍拍庆贵人的手背,示意她放松。
“太后娘娘,您的身子其实并不大碍。常咳嗽便是因为炭火和檀香用的太浓,别说您了,就连臣妾进来都觉得嗓子干的紧。
咳疾本就应该多通风,发热则是因为您常年卧床故而身子虚弱所致。如今春日将至,您只要多出门走动,臣妾相信病一定能好的。”
魏怜儿说完,又端起药碗来闻了闻。
“太医用的药剂量很轻,说明太后娘娘您的病其实并不严重。”
“你一个包衣奴才怎会懂得医理?”
魏怜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这并非医理,只是家中有人患有咳疾故而有所了解。”
她前世就有咽喉炎,故而久病成医罢了。也算是运气好,正好太后的症状同前世差不多。
“哀家的病就连精通医理的娴妃都说要关窗静养,哀家如何要信你?”
太后一副瞧不起魏怜儿的姿态,一个奴才能懂什么?
“倘若娴妃娘娘的法子真的有用,您也不会缠绵病榻这么多年了。”
魏怜儿怯生生的开口,屈膝不敢看太后的脸色。
“你可知说这话是大逆不道?”
太后蹙眉,抬手坐直了身子,冷声道。
“臣妾只是一心替太后娘娘着想,并无其他的意思。”
魏怜儿心下虽害怕,却也明白自己身后还有乾隆和皇后撑腰,故而她倒是抬起了眼,义正严辞的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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