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宫中一派混乱,贤妃去博亨宫外劝慰皇后娘娘,才把庭儿交给她们让她们照顾看管。
原本带着庭儿在园子里散散步便好了,可这安宁带着宋小姐,嫌宫里无聊,竟提起去找皇嫂玩。没想到安宁见到皇嫂,只字不提“玩”,却只说那些惹人心闷的话题,莫非她是想把水搅得越来越浑吗?
宋凝端庄优雅地说道:“太子妃,依臣女所见,陛下是因一时气急,急火攻心才导致的昏厥。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是因太子殿下而起,不若让殿下去给陛下认个错,服个软,也好免了如今朝中之人,人人自危。臣女不知为何殿下在朝堂之上不肯认错,但太子妃您是殿下的贤内助,您若是劝劝殿下,想必殿下会听进去的。”
这话她既说了其中关联和要害,又把柳氏说成太子殿下的贤内助,她定会满意自己的说辞,按照她说的话去做的。
柳蕴娇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现在是和太子一条船上的蚂蚱,太子的态度是什么,她就应该是什么。
太子都不解释了,她还跑去让太子解释,这不是找着触人家的霉头吗?
她虽还是原主的身子,可早就换了个芯。
宋凝这样苦口婆心设身处地的一番话,若她还是原主的那颗心,肯定是要蠢蠢欲动了。这不就中了宋凝和安宁送给她的圈套吗。
于是横眉反问:“你谁啊?太子殿下爱怎样怎样轮得到你来置喙?你这嫡出小姐不在闺房里绣花跑来宫里闹腾便罢了,倒在我这太子妃面前对太子殿下评头论足。你方才自己也说了,朝中之人人人自危,他们身处其中都缩着不敢说话,您这宋家小姐却来指点江山,教育我和殿下该怎么做?你倒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了?我估摸着你一个深闺小姐也没胆量说这些话,莫非这些话,是宋大人叫你转达给殿下的?”
说真的,看着宋凝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柳蕴娇恨不能再骂上几句,她的脸由红变青,又从青变白,这样丰富多彩的面色,真真看得人有趣的很。
柳蕴娇体会到了怼人的痛快,当真是痛快死了。
晏惊寒是个独行专断的家伙,他心中一旦决定的事情,谁都别想动摇。一味的劝说,惹他厌烦不说,更有可能给她招来杀身之祸。
宋凝本以为自己在柳蕴娇这个空有皮囊而无心思的女人面前能游刃有余,没想到今日她一反往常的态度,当着安宁公主的面端出架子来指责她。
可越听到后面,宋凝越显慌张。她搬出父亲,红口白舌地说这是父亲教她的措辞,定是要拉她的父亲和她一起下水!不,她还有大好前程,父亲也是要继续往上爬的,断然不可葬送在这个女人的手中。她今日真是糊涂了,怎么被安宁几句话就迷得做了这出头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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