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对裴钰的回答抱有最后的期望,但裴钰的沉默却足以让她清醒。
果然如此,她还是赢不了孟沅澄。
此刻孟沅澄的心思全放在了解开绳结这事上,指望不上眼前的两人,她便只能自力更生,好不容易摸到了绳结,折腾了许久,终于得已解脱。
揉了揉手腕,刚一起身,腿上一麻,险些就要摔下去,幸好是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一旁的凳子,她才站住。
她对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毫无兴趣,如今得了自由,自然要离开此处。
临走之时,孟沅澄回头望了宋玉竹一眼,见她双眼通红,十分悲伤。
她这般模样还真是罕见。
“要哭便哭吧,或许以后没机会了呢。”
说完这话,孟沅澄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回到安府,孟沅澄被焦急万分的沈子微拦住,左看右看,十分仔细地检查着,确认她无恙后,这才问道:“没事吧?”
“我这不是好好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被宋玉竹抓去了,她想杀我。”
孟沅澄这般轻描淡写,仿佛说着的不是什么危及生命的险事,而是吃饭喝水这样的日常,这让沈子微有些生气:“这么危险的事你为什么事先不跟我商量,我知道你自己有主意,可这事稍有差池,你就性命不保,你怎么能这么若无其事的?”
沈子微极少动怒,今日这般更是少见,孟沅澄知道他是为何,便耐心解释道:“我有分寸的。”
她早就知道裴钰的人跟着她的,既然他要向她表明他的心意,要证明自己的真心,那就给他个机会吧。
反正不用白不用。
沈子微发现了孟沅澄颈间的血痕,虽血迹已干,但在雪白的颈间十分惹人瞩目,格外显眼。
他伸出手,还未碰到孟沅澄,孟沅澄便躲开了。
沈子微眼神一黯,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去。
“你受伤了。”
孟沅澄用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颈间的伤口,果然还是痛的。
“还好,只是小伤,也不流血了。”
“我吩咐人去找大夫来,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好啊,有些累了,我先回房了,大夫来了你再叫我。”
“嗯。”
这一日出了这么多事,孟沅澄确实是累了,她原本打算沐浴后换身衣服,可回房后困意袭来,竟就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已黑了。
想起睡前跟沈子微的话,她起身便要去寻沈子微,可刚从床上坐起来,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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