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关我什么事?”
“跟裴大人有关。”
听到裴钰的名字,孟沅澄立刻清醒了。
“你说什么?”
“昨夜裴大人和章小将军带着一队官兵闯进太府卿张大人的家里,当场列举了张大人这么多年来中饱私囊,还有收受的贿赂,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听说裴大人念了十几条,张大人便扛不住自己招了。”
“张大人府邸都被封了,全府上下都一并被带走了,说是要听候发落。”
孟沅澄知道裴钰做这事肯定是有人撑着,想来也就只有她父皇了。
原来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在做这事。
虽说清理朝政是好事,可裴钰这么做,无疑也给自己树了不少敌,往后他在朝中行事更难了。
想到这里,孟沅澄又忍不住嫌弃自己,裴钰如何,又何需她去操心。
裴钰这一举确实是很有效果。
朝中上下,大家都心知肚明张承是郑王扶上去的人,如今裴钰连他都敢动,看来这次确实是下了决心要整治朝政。
都已这样,其余人也不再硬抗了。
一时间,所收缴的银两珠宝价值高达百万两,尽数纳入国库。
皇上也并未将此事昭告天下,主要是此事牵扯甚广,若真要追究起来,也不是件容易事,皇上此举也不过是想充盈国库,顺便敲打敲打这群人,象征性地罚俸半年便了结了此事。
这也算是一大喜事,恰逢孟沅澄十九岁生辰,借着这名义,肃宗在宫中大摆筵席,邀百官同庆,十分盛大。
夜里,歌舞升平,孟沅澄看着厅内推杯换盏的众人,忽然觉得有些烦闷,看了看四周,似乎也没人注意到她,便起身一个人出去了。
孟沅澄走到御花园内,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了。
她方才也喝了些酒,本身有些醉意,如今被冷风一吹,倒还舒服了不少。
突然,孟沅澄感觉到身上多了件衣物,回头一看,居然是沈子微。
沈子微在孟沅澄身旁坐下:“很意外吗?”
“没有。”孟沅澄摸着披在身上的袍子,“这段日子都没见到你。”
“刚到任,要交接的事比较多,忙了些。”
“嗯。”
“这么久没来见你,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沈子微注视着孟沅澄的眼睛,很温柔:“上次你说考虑的,我不想干扰你,也不想给你负担,但是我也不想等得太久,所以,你考虑清楚了吗?”
孟沅澄听着沈子微的话,这一刻,她突然想清楚了。
确实是因为有了这一段日子,她想得更明白。
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么长的日子不见沈子微,她甚至都没有记起他来。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确实很轻松,很开心,可是没有他的时候,她也不会想他,这已足够让孟沅澄认清自己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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