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带着哭腔,“好像是因为...因为王爷来了春风乐坊。”
他话音未落,江湛就大跨步走出门外,宴行抹了一把眼泪忙碎步子跟上,兰画怔在原地,用一点时间消化这个消息,也追了上去。
江湛脚下不停,侧目看她,“你跟来做什么?”
兰画问,“太后被带走,和我们离开南堰有关?”
江湛顿住脚步,转身看她,“你只管拿着我给你的文书,明日准时出城,剩下的事交给我。”
兰画怔住,直到江湛转身离开还没有回神。
上马车后,江湛叫宴行进车厢,仔细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原来,崔太后本以为江湛和他们是一伙的,盼着宫惟和襄王爷回不了北楚,可今日一听说江湛去了春风乐坊,他们立刻逼成康帝下令软禁萧太后,宣称事成之后,再放了萧太后。
江湛头靠在车厢上,神情疲倦,小皇帝荒淫软弱,没有害人之心,也不曾行过龌龊之事,国泰民安时,这种君主辅以能臣,国家尚能勉力支撑,多事之秋,则容易偏信谗言,置国家臣民于危险之地。
宫惟此事,且不论江湛和兰画的关系,单从邦交层面,也不能任由崔太后被人利用,让南堰成为他国储位之争的牺牲品。
那日在御书房崔国舅和李丞相有备而来,江湛并未多言,私下他去找了成康帝,费劲口舌道出其中的利害关系,请他收回成命,小皇帝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半晌才挠腮道:“朕去试试说服母后。”
如此看来,他不仅没说服崔太后,还出卖了江湛。
他本来也不相信成康帝能说服崔太后,故而从皇帝的寝宫出来后,他命人办了那些文书,安排好宫惟和兰画暗中离开南堰的行程。
如果离开南堰,离开他,是兰画此生的执念,他愿意穷尽自己的手腕,助她平安离开。
江湛嘴角上牵,自嘲,没想到自己还有甘当“君子”的一天,只是这“成人之美”属实怄的他心里酸涩。
马车辚辚行走在御街,江湛头靠车厢思索对策,忽然,车厢透进来一道光亮,兰画撩车帘坐了进来。
江湛和宴行唬了一跳,登时坐直了身子,宴行看看和自己一样怔愣的王爷,又看看若无其事坐进来的兰画,默默爬出了车厢,坐在外面的车辕上。
江湛语气不悦,“你怎么上来的?”
兰画指了指车厢外,“马车还没开始走的时候我就坐在车辕上了。”
江湛沉着脸,对外面的车夫道:“拐道去祁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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