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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头,北楚公主又如何,她恨恶自己又如何,她是他的,两世都不会改变。

眼里的绝望一点点消弭,漆黑的双瞳一点点溢出偏执的疯狂。

半晌,他慢慢站直身子,英挺的身姿,如在暴雪中淬炼过的松竹,重新傲然直立在天地之间。

第57章 和亲

晨光微曦, 东方的天空翻出一线鱼肚白。

宴行推开门,蹑手蹑脚走进誉王爷的寝屋,室内昏暗,他摸黑朝窗户走去, 手刚摸上窗帘, 忽然身后一声暗哑, “先别开。”

宴行脊背一僵, 缓缓转过身来,望着桌边坐着的宽大轮廊, 心想,王爷莫不是整夜没睡?

“今日上朝,奴才命人进来伺候王爷洗漱。”宴行小声提议。

“嗯。”江湛嗓音里明显带着干哑, “把我的金蟒袍拿来。”

宴行又是暗暗一惊,掀起眼皮偷偷看王爷,金蟒袍和龙袍一色,制式也一样,只少一个龙爪,是最高摄政的象征,王爷只授冠那日穿过, 后来压在箱底,再也没拿出来过。

思及此,宴行不敢掉以轻心, 亲自去取金蟒袍。

红日终于从天边蹦出, 金灿灿的曦光洒满大殿, 满堂文武百官垂首,余光紧紧盯住高台上那一抹明黄,神经紧绷。

江湛身穿明黄色的蟒袍, 坐在皇帝下首左边的瑞兽雕纹连榻金椅上,他肩膀挺阔,金袍穿在他的身上威气凛凛,不怒自威的浩然之气在大殿蔓延,龙椅上的成康帝仿佛成了陪衬。

朝臣们手持笏板立在下面,神情有些恍惚,竟分不清应该效忠台上哪位。

成康帝清了一下嗓子,打破殿内的静寂,他身子下倾,朝向江湛的方向,低声问:“太师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台下的文武百官俱都竖起耳朵,打起精神聆听,誉王爷的金蟒袍,可不会白穿。

江湛抬手冲小皇帝一礼,而后从袖口抽出一张状纸递给宴行,道:“念。”

宴行洪生朗读,上面竟然全都是崔国舅的罪状,宴行一条一条的念,崔国舅的脸一寸一寸变白,末了他怒吼道:“空口白牙,你们有证据么?”

“证据多的是,进昭狱你就知道了。”江湛不疾不徐道:“崔国舅摄政期间,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割去摄政一职,关进昭狱。”

他话音刚落,进来几个锦衣卫,径直把崔国舅拖了出去。

崔国舅挣扎着冲成康帝喊,“陛下救我。”

成康帝傻了眼,脸上白一块,黑一块,他再笨,听完这一条条罪状,也知道舅舅背着他做了许多龌龊事,几十双眼睛看着他,他歪过头没看国舅爷。

崔国舅凄惨的求救声越来越远,殿内众人心有余悸,站的远的官员不禁小声交流,“崔国舅的恶行,誉王爷早有耳闻,为何今日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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