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占有她,从来没有动摇过。
即便是用了点手段,隐瞒了她的身世,他会给她比骨血更亲密的关系,给她很多很多的爱,多到血肉亲情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坚信自己可以做到。只要尽快让襄王带着宫惟回北楚。
宫惟的人见过朱桓,再结合宫惟今日的表现,他一定知道兰画就是自己要找的妹妹,还不知道这个疯子接下来会做什么,兰画现下只有待在寿延宫才是最安全的。
故而今日在朝堂,他没有心思和襄王周旋,直接亮出了南堰的底线。
两国商贸同时降价两成,看是南堰退了一步,其实北楚也退了,以北楚现在强大,可以随意拿捏不成器的南堰皇室,若同意降价,实则是进一步开放了两国边贸,如此至少可以维持微妙的对等关系。
这件事他有私心,亦是识时务。
江湛尚在思忖,兰画已把沏好的茶汤推到他的面前,而后坐在对面的蒲团上,为自己舀了一碗。
“住在这里习惯么?”江湛明知故问。
兰画抱着手里的茶碗,垂眸点了点头,“太后很好相处。”
昨夜的凶险惊魂,今日却能安然坐在这里品茶,兰画咕咚咽下口中的茶水,心尖一软,小声道:“谢谢。”
江湛一怔,漆黑的眸子定在她瓷白的小脸上。
兰画被他盯的不自在,掀起小扇子般的长睫,不安道:“我说错什么了?”
江湛眸光凝了凝,落在沸腾的茶水上,“我希望有一天你习惯我的帮助,就像习惯喝水吃饭,不必说谢。”
兰画面色一松,嗡嗡的“哦”了一声,又灌了自己一口茶水。
“昨夜为什么有人想害我?”兰画忽然想起这件事,眉头皱成了一疙瘩。
江湛觑了她一眼,脑中突然蹦出“红颜多祸水”的感慨,“有人看上你的长相,想把你绑了献给北楚来的襄王爷。”
兰画心里一骇,不自觉抱紧手里的茶碗,脸涨的通红,“还有这样的事!”
本来说的是一件令人气愤的事,江湛见小姑娘气鼓鼓的腮帮子泛着微微的粉,眼尾勾出一抹笑,声音也是难得一见的温煦,“你不用怕,我已经捏碎了他的喉骨,他再也说不了话。”
兰画嗓子一痒,轻轻的“啊”出了声,水波盈盈的美眸里,满是不忍。
江湛笑眼看她,嗓子被茶水沁过一遍,显得特别的温润,“怎么,还同情起恶人来了?”
兰画放下茶碗,连连摆手,“没有,不是,那个...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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