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荣挠挠头,“原来誉王爷早就找到兰画姑娘了,那他为什么耍着我们在其他秀楼绕来绕去,他是不是知道我们在找...”
顾荣还在兀自说着,余光瞥见王爷已经丢下他朝前走了,看着王爷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心知,这些对王爷都不重要了,王爷心里只有妹妹,根本塞不下别的。
这边,送走了东陵,兰画垂首暗自思忖了会,觉得江湛考虑的也对,若不揪出幕后主使,她也只能提醒稚凤一时,还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更阴险的招数了呢。
春香阁不用去了,那就去看看画舫吧,兰画抬脚刚欲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撑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死死盯着她,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兰画被唬了一跳,面上却佯装平静道:“祁王殿下。”
自从她以真面目在画舫弹琴,就做好坦然碰见老熟人的心里准备,但对这个外国皇子,她莫名多了一丝在意,仿佛在内心深处有一点害怕他误会自己堕落风尘。
真奇怪,她面对江湛的时候都没有这种不安。
宫惟眉峰拢起,拼命搜刮记忆力母亲和妹妹的长相,甚至把他皇帝亲爹的脸也搬出来,逐一和兰画的五官对比,寻找是否存在血亲的蛛丝马迹。
见他怔愣半晌,兰画伸手在宫惟眼前挥了挥,一脸疑惑,“祁王殿下,三年未见,您不认识我了,我是...”
“兰画姑娘。”宫惟接着她的话道,他怎么可能不认识她,三年来他每一天都在找她,“原来你真的在这里。”
兰画面色一红,下意识解释,“我在春风乐坊教乐倌们弹古筝,自己...偶尔也会弹。”
见兰画脸都红了,宫惟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行为太冒失,吓着小姑娘了,他默默牵了牵脸上的肌肉,让自己的面相看起来柔和一点,“挺好,弹古筝挺好。”
兰画舒了一口气,眼角往上弯起,客气道:“殿下若有时间,可以来乐坊听曲。”
宫惟点头,“那就请兰画姑娘带路吧。”
兰画一愣,抬睫看他,一句客套话,他还当真了,她只能福了福身子,在前面引路,刚踏出一步,却听宫惟又道:
“兰画姑娘以后不必称我殿下,叫我的表字沛然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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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溪小筑。
江湛昏睡了一天一夜,终于醒来,宴行“哎呀”失声叫了一句,忙招呼下人奉茶,他则亲自扶着江湛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湛面无血色,唇色发白,捂着心口咳了几声,轻喘,“这苗疆巫医的毒有两下子。”
宴行期期艾艾道:“王爷醒来就好,老奴快吓死了,不过太医说,幸亏您中的毒及时清理干净了,若拖延太久,怕是神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
江湛想到兰画软软的唇瓣一口一口在他肩头吸毒血的情景,心脏仿佛被温水烫过,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