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感受到她的紧张, 自己却有点心猿意马,女子的绒发随着她身子小幅的晃动, 轻轻扫着他的喉结,嗓子干痒难耐。
须臾,脚步声在一墙之隔的门外停下, 顿了片刻,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成康帝和稚凤那边似乎也熄了火,当敲门声响到第三下的时候,屋子里面传来小皇帝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似是不忍直面即将到来的事,兰画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江湛的眸光从上面垂落下来, 看她小脸皱成一团,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门“吱呀”打开的一瞬间,兰画只觉身子一轻, 双脚就离开了地面, 待她睁开眼睛, 见自己身在半空之中,而江湛像个肉垫,斜倚在房梁上, 一手稳稳支撑两人的平衡,一手箍在她的细腰上。
她心里排斥,但身在高处,却也一动不敢动。
推门而入的是崔国舅,他后面跟着异域装扮的苗疆巫医,江湛是趁门响动的时候飞上房梁的,倒是没有引起那两人的注意。
一进屋门,崔国舅就碎着步子朝内快速走去,那苗疆巫医倒是落了后。
兰画看着他衣饰上似曾相识的图腾,心里刺刺的疼,待他走到梁下,身上飘来一阵药香,跟她前世香囊的味道一模一样,兰画身子一软,整个人往下秃噜,江湛复又把她捞了上来。
巫医很快走了过去,留下的药味却久久不散,奇特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江湛忽然想起前世他也闻到过这种味道,似乎是兰画身上的味道,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才在她身上出现。
自那日他忆起前世,脑中却只有和兰画在翊坤宫生活的片段,他拼命去想,却还是没看到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他们那样如胶似漆,应该会共度一生,白头偕老吧。
他落睫看怀里的人儿,入眼是她后颈一片雪腻的白,他目光不由自主的顺着衣领,往下蔓延,凭着记忆描摹内里丰饶的曲线,那原本是任他采撷的沃田,他暗暗抿了抿唇角,眸光里带了一丝贪妄。
可是,又见她努力挺直的薄肩和梗着的脖颈,那丝贪妄又化作冷泉,直往他心里灌,濒临如此险境,她还不忘和他保持距离。
是什么让她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是前世冥冥之中留下的心结么?
他眉头紧蹙,努力扒拉前世的记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崔国舅和巫医在外间侯了片刻,寝屋的门打来,小皇帝走了出来,语气算不上好,“一定要在今日换药?”
崔国舅讪讪,“陛下恕罪,今日月朔,乃大潮之日,阴阳交.配最易得子嗣,故而巫医不远万里,特意在今天到达京都,为的就是不耽误陛下的好事。”
成康帝“嗯”了一声,对着屋内道:“你出来吧。”
稚凤很快走了出来,解下身上的香囊递给巫医,而后问:“能不能多给我一个香囊,我新结识的姐妹总盯着我的香囊看,我想送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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